匕首被贵霜随意捏住薄刃,从她掌中抽离,还没换下那身波斯裙装的女人用探究的目光看着跪在面前的人,改回自己最熟悉的大衹语,“你最近是有些放肆,连我喜欢的方式都忘了。”
她转了转那匕首,“需要我帮你回忆吗,亲爱的圣女?”
“……”
()苏挽秋僵了一下。
在屋里仅剩的几盏烛光摇曳里,
她呼吸重了几下,
却很干脆地开始抬手解衣衫,在衣料堆积到膝弯时,她被贵霜单手抬高了下巴,对方蓝色眼眸一寸寸扫过她脖颈时,又听她很隐忍地说了句,“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不准咬在衣服挡不住的地方。
贵霜很轻地笑了声。
然后她尖利的犬齿,在下一刻陷入了苏挽秋的肩头肌肤。
……
门一直是开着的。
但外面守着的人都隐在黑暗里,只有偶尔风吹过庭院的树时,在投下的浓重摇晃阴影里,偶尔没动的影子,就是他们暴露的踪影。
苏挽秋闭着眼睛,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每一声响,都蕴藏着仇恨:
杀了她。
迟早要杀掉这头猖狂的、蛮恨暴力又原始的野兽。
“好浓的恨。”贵霜不知何时已经将她抱在怀里,从后方舔舐着她肩膀齿痕里的血味,笑得弯起了眼睛,“父王和大祭司说,圣女的血应该干净又纯洁。”
她问,“怎么我尝不出来?”
好像感觉到怀里的人因为强忍疼痛而紧绷着,她将唇角的艳丽痕迹舔去,思索片刻,赞许道,“不过你这样也不错,恨意再多一点——”
“你就越来越像我们大衹人了。”
贵霜近距离嗅着苏挽秋的信香味道。
是莲花。
她之前就在中原见到了,能开在池塘里,绽放在湖边,粉的、白的,干净又纯洁,在碧绿的荷叶间摇曳,那时她终于能理解祭司所描绘的圣洁和纯净。
但苏挽秋?
她绝不是什么纯洁的莲花。
第一次尝到她的血时,贵霜就知道,这位圣女骨子里流淌的,是和大衹人一样的黑血,她应该是一朵黑色的莲花。
这很好,她喜欢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