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太平道陈玄,是个修行者,一个能够一剑,让已入知命境界的朝小树,退避三舍的修行者啊!
寻常豢养死士的手段,用得再多也抵不过人家,一道飞剑百里而来。
隆庆在西陵神殿,亦是通读了道门经文,以及神殿教典。
可隆庆从未想过,如此辩知,苍鹰该是不可知之地,还是昊天呢?
莫名间,隆庆那坚固的道心上,出现了些许的动摇。
随后隆庆脸色那云淡风轻的神情散去,却而代之的是久久的凝重,他说道:“苍鹰为何?隆庆的确不知,但蚍蜉畏惧的未知。”
“如蚍蜉般朝生暮死的蚁国之蚁,不曾见过苍鹰,故而恐惧,恐惧苍鹰!”
“陈先生,昊天光芒沐浴着人世间的亿万子民,陈先生此论,有背于昊天经义。”
苍鹰为何?
无人所知,抑或是执而不知,亦不能知也!
陈玄复而摇头,笑道:“苍鹰为何?苍鹰本该无情。”
“就当苍鹰是个无情的存在即可,可很多时候,吃掉了蚁国之蚁的苍鹰,皆是有情。”
“再者蚁国内,虽无人飞至天穹,与苍鹰齐平,可蚁被吃掉时,总能够看到苍鹰的容貌,故蚁国之蚁,既见苍鹰,便不如蚍蜉。”
“俗世蚁国之蚁,恐惧的是苍鹰飞下,吞蚁之举焉?”
观俗世蚁国,可悟之者也啊!
他今日这一辩词,已是九难之中的某一难临头。
难,就在面前,躲避即可,可为何要躲呢?
诚如苍鹰为何要先吞吃飞蚂蚁,因其特立独行,不与他蚁合流之。
那些普普通通,如蚍蜉般朝生暮死的蚁国之蚁,却是惶惶不可终日,不知该去往何处。
故愚蚁,方为上,以避苍鹰!
隆庆神情愈发的凝重,他想到了某件事情,俗世蚁国大道何如?
此间道理,他已然明了,可身为燕国王室,他又怎可言明其中道理。
隆庆起身行礼道:“此番辩题,是隆庆输了!”
“可俗世蚁国亦然如此,敢问陈先生,又有何解?”
“想来本应无解,故昊天光芒沐浴着亿万子民,是以行以昊天之道,方为蚁国之道。”
他憎恨厌恶唐国,若非是为了摧毁这座城,毁掉这座阵。
让高高在上的唐人,体验一下何为颠沛流离,他又怎会来到唐国都城长安呢?
陈玄起身回礼道:“敢问光明之子,修的是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