豢养死士,也属常理,户部账目杂多,多的是需要灭口之用。
陈玄微微点头道:“那不知依大唐律例所言,豢养死士雇凶杀人,该如何处置呢?”
上官扬羽尴尬一笑,说道:“唐律不容置疑,夫子亲传弟子,曾是暗侍卫出身,所行之事皆为维护唐律。”
“此言陛下,朝堂上的诸公信了,可唐国百姓不知暗侍卫为何?”
“苦主家属皆投河自尽,故户部侍郎豢养死士,雇凶杀人,行刺四公主殿下,判了斩立决。”
“大理寺已是复核,择日开刀问斩!”
陈玄看着雁鸣湖面上,那微小波浪,被另外波浪吞噬之景,大笑道:“皆是如此啊!”
“欲盖弥彰,唐国诸公,于此道甚是纯熟。”
“苦主尽死,无人相告,暗侍卫为国前驱,又让一位侍郎,人头满地滚。”
“书院十三,自是择日放出矣。”
本无对错之分,亦无黑白之别,只是人世间,红尘滚滚中,那仇杀罢了。
依佛家而论,宁缺杀人为因,入天牢为果,因果往复,从未断绝。
依道家而论,宁缺杀人为,入天牢为承负,若无夫子,宁缺无以承负。
汹汹当朝的禽兽,何惧一边关军卒,他们惧得从来皆是书院后山!
上官扬羽起身,笑着说道:“十三先生快要放出来了,天启年的旧事,吾亦曾听闻。”
“督察院御史张贻琦,死得着实是凄惨,尚不如开刀问斩。”
“吾上有老,下有小,甚惧书院十三先生。”
“家中贱内,甚至信奉昊天,吾亦只能依着,故疏通了关系,走了莫离神官的路子,混了个齐国黑衣神官的位置。”
“吾不想离唐国而去,奈何书院十三先生,似有上天相助!”
“陈先生,告辞!”
“若是有缘,咱们桃山再见!”
而后上官扬羽起身离去,谢绝了青荷的相送,独自一人自陈府离去。
那些想要巴结书院十三先生的人,敢于截杀一个辞了官的上官扬羽。
却不敢截杀,西陵神殿齐国的神官上官扬羽,于人世间上官扬羽为一棋子。
可成为棋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连成为棋子的可能都没有?
神殿需要上官扬羽被截杀,故上官杨羽才能得此神官之位,唐国之内便无人敢于截杀,辞了官的上官扬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