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将要越过沈黎川,肩膀与肩膀平行时,蓦地抬手掸了掸沈黎川肩膀,抻平他衣襟,“你该珍惜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天。”
沈黎川目送她背影消失在门口,那种天崩地裂似的不祥预感,在陆文菲最后一句话中,活生生攫取心脏,痉挛般地收紧窒息。
他掏出手机,心口的抽搐刺激手心一茬茬冷汗,屏幕划了几次,才拨通电话,“王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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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鲸回来后,陆靳霆当真留在胡萨维克。
他定了克里斯提尔峡湾的独栋别墅型酒店。
宽阔大路边,一幢幢红砖尖顶小别墅,没有围栏,没有格挡,在雪地里空旷又自由。
十二月算冰岛旅游淡季,生意比较冷清,在四五点落日下,亮灯的窗口屈指可数。
江夏亦步亦趋跟在陆靳霆身后,看他刷卡开房门,“你的那些保镖,到现在都没过来找你。”
陆靳霆搂住她腰进门,开了灯,在玄关昏黄的灯影中,垂眸注视她“你不是不喜欢他们?”
江夏近距离望进陆靳霆的眼睛,他睫毛浓密,丛生出亮黑色,在眼下投了下影子,也是暗潮的密影。
“不喜欢,不代表期望他们官司缠身。”江夏退出他桎梏,解围巾,脱外套。
酒店的暖气非常给力,进屋几句话,玄关已经有了温暖的燥意。
“你指使他们做事,你不负责任。”
她一贯如此,先声夺人,先给他扣大帽子,再往下编,目的隐含其中,是应对他的不二绝招。
陆靳霆忍不住想笑,但他总归不愉悦,面目俊朗平静,“我负责钱,他们负责事,任何意外都在他们承担范围,顶多结款时,翻倍。”
江夏打量他神情。
他太稳,心力魄力超乎寻常,皮肉肌骨几乎分毫未动,眼底幽邃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