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叫跟踪,这叫保护,”他笑了笑,“以前我保护她的方式是让她住在疗养院,也许现在,我的保护方式就不一样了。”
他看到她低下头,似乎正在思考。他知道自己抓住了她的软肋,心想还是经验不足,正好在这时把她的力量扼杀在摇篮中。
她抬起头,无所谓地回答:“随便你啊。”
她接着说:“我记得你雇的是两个人吧?一个亚裔一个意大利人,不过时间越长,你的资金压力就越大。你们应该快谈不拢钱的问题了吧?”
她看到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别跟我扯这些了,”她说,“说到正题吧。我手里还有筹码,你打算用什么来跟我交换?”
z从房间里走出来,医生紧接着进去查看患者情况。
菲菲站起身,z回头看了看进去的医生:“这么紧张干什么,他平静得很,我又不会气死他。”
秘书被叫了进去,由另一个工作人员来带她们出去。她们走过走廊,z看了一眼窗外。
“那个角楼,”她忽然说,“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
窗外一隅角楼,像是被隔离的小岛。
她接着说:“我小时候是由保姆照顾,管得很严,吃完正餐就不能吃别的,也没人会问你饿不饿。我半夜饿醒了就趴在窗户上看星星,角楼的视野很好,但视野再好,我也走不出那个地方。”
她说了这些话,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菲菲在身后说:“这玩意看起来很容易弄塌,看起来很碍眼。”
z听了一愣,笑出声:“可以,我是想弄塌它。”
前方忽然走来几个人。一位穿着高雅的女人,她走得很快,直冲着z走来。z站在原地看着她,她快步走到z面前,举起手要扇下。
但她的手扬起就落不下去了。菲菲抓着她的手腕,挡在z身前。
z在她身后惊讶道:“母亲,您怎么打人啊?”
“谁是你的母亲,你这个野种,”女人咬牙切齿,“枉你吃喝用都是靠的这个家,没想到是个白眼狼!”
z说:“还是想想你自己吧,亲爱的母亲。家里没钱了,可怎么过贵妇生活呀?你当初做伥鬼对一个个进来的女人和孩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有没有想过今天?”
女人一点都不优雅地大喘着气,依然瞪视着她,但脸色一点点苍白。
“我又有什么错?”她喃喃道,不知道是说给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