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她的肾给纪芸用,是委屈了纪芸。
想到这里,陈念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
她以为的亲人,还不如路边的一条狗待她友善。
“你还敢笑!”何慧瞪着眼,打着哆嗦指着大门口:“你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给我滚出去。我就当没生过你,就当没把你找回来!”
陈念看着眼前疯狂的何慧。
纪芸其实没有断腿,脚甚至都没有崴伤。
故意从楼梯摔下来,为得就是避开下个月去乡下的慰问演出,好留下来接触某个大人物。
纪芸又不愿意承担临阵逃脱的问责,就将这一切都推到了自己身上。
上辈子,陈念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懵懂之下就被认定是害了纪芸的凶手。
此后的几十年,只要纪芸有什么不痛快,纪家和周围的人都会拿这件事情问责陈念。
就连挖了她的肾,都是那么理直气壮。
听着何慧各种羞辱和叱骂,陈念笑得更明显了。
“好,我这就滚,再也不回来了。”陈念面上沉静,甚至还有心思捏着衣角把鼻血擦了。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这一家喜欢跟纪芸玩什么团宠的戏码,那她就给他们一个舞台,让他们自己演去。
她实在是没有那个精力陪着了。
何慧原本盛怒的情绪在听到陈念这话后,突然就平静下来了。
她扯了扯嘴角,嗤笑道:“吃的穿的哪一样不是我们给你的?走?行啊,你把这些年吃的喝的都吐出来!你的命都是我给你的!”
陈念听着何慧说话,心里没有一点波澜。
失望伤心什么的,早在惨死前就用尽了。
陈念慢慢解开扣子,脱下身上的衣服:“我一岁半被你弄丢,十六岁被找回来,这接近十五年在外面的生活,足够抵消你的生恩了。”
“在纪家三年,我每个月的工资和津贴加起来有三十五块七毛。每个月都给你三十块钱的家用,这些也够我三年的伙食费了吧?”
何慧张嘴就要反驳,陈念却利落的甩下衣服,丢到何慧脚下,打断了何慧的话。
“既然你总说我占了你们纪家的便宜。那好,我什么样子到纪家,我就什么样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