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瞬间郁结于心头,堵得人心慌。
“臣恭迎太子,恭迎公主莅临。”
乔正诚面无表情朝二人行礼。
“乔大人免礼。”赵承煜翻身下马。“孤今日携母后口谕护送鸾悦,恭贺乔大人府上贵女及笄之喜。”
“劳烦乔大人啦。”鸾悦公主从车架里探出头,笑意盈盈。她穿着一身紫色宫装,环佩叮当,妆容华贵,额头上贴了梅花花钿,容色逼人。她踩着车架的台阶在宫人的帮助下缓缓下马,另一名宫人捧着一个精巧的檀木盒上前。“今日本宫与皇兄是客人,本不该这般劳师动众。可是母后得知今日是乔贵女的及笄之礼,从私库里挑了一份及笄礼给乔贵女。此物虽未伴随懿旨,但到底是母后所赠,意义非凡。”
鸾悦公主说这番话的时候没有压低音量,更像是特意说给周围人听的。她示意宫人把檀木盒递给乔正诚。
意义非凡?是何等意义非凡呢?
这话让人浮想联翩。
又是皇后赠礼,又是太子同行贺喜——
来往的宾客看向安宁侯府的目光变得微妙起来。皇后一脉为何对安宁侯府如此示好?
乔正诚到底沉浸官场多年。皇后的神来一笔虽然出乎意料,但他没有因此自乱阵脚。
“臣替小女谢过殿下恩典。”他双手接过檀木盒,不接鸾悦公主话里的暗桩。
赵承煜敏锐地感受到乔正诚语气里的冷淡,皱了皱眉,又放松下来。
预料之中,倒也无伤大雅。
“皇兄,咱们进去吧。”鸾悦公主兴致勃勃。母后交给她的差事已然办成,接下来她就能好好观礼了。她身份尊贵,除了自家表姐及笄之时,还从未出宫给他人过生辰。今日她获得了特赦,定要好好玩尽兴才回宫。
“不劳烦乔大人。”
太子与鸾悦公主莅临安宁侯府,一时间蓬荜生辉。
鸾悦公主活泼好动,但在人多的场面上,她绝不会坠了皇后一脉的颜面。她矜持地与太子立在观礼位上。
不久后,乔正诚与义安县主入内,乔楚芯的及笄礼才正式开始。
于赵承煜,及笄礼的流程拖沓又无聊。
若非乔楚芯这几日一直躲着他,派人联系韩葵传信也不奏效,他也不会出此下策。
耐心告罄之前,正主总算施施然地从东阁走出来。
她还未受礼,身上穿着不加赘饰的藕色采衣,头上梳着双鬟髻,看起来娇俏可人。她的装扮尚且稚嫩,但沉稳的神情已然不似孩童了。
没了往昔的跋扈扭曲她的五官,众人才发现原来乔楚芯也是一个极为漂亮的小女郎。尤其今日乔楚苑有意趋避妹妹的锋芒,虽为赞者,她挑了一身不起眼的粉色衣裙,见众人的眼神如期落在妹妹的身上,乔楚苑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