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看着就不是一个心胸宽阔的呀。
“此话何意?”
“没什么。”桓靖南摇摇头,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阿娘看着就好。儿子先下去洗漱了,阿娘早些休息。”
桓靖南说完便退下,徒留一脸困惑的孙氏。
“皇后难得差人请朕过来坤宁宫,倒是稀奇。”敬德帝屏退内侍,独自一人走入坤宁宫后殿。
司空皇后懒洋洋地斜躺在暖塌上,一双修长的美腿交迭在一起。
那双莹白的玉足勾着君王的心魂,诱惑他生出把它们纳入掌心把玩的心思。
若论美貌,司空皇后当然算是佼佼者,但帝王的后宫齐聚天下姝色十分之八,敬德帝并不是没有拥有过比她绝色妖娆的尤物。
然而没有第二个人像司空皇后一样,每分每寸都是踩在敬德帝的心意之上。
司空皇后左手撑着侧脸,右手百般无聊地把玩着一对文玩核桃,仿若对敬德帝渐渐暗下来的目光毫无察觉。
已达不惑之年的敬德帝神采洋溢,有着刀削雕刻般俊美的五官,英挺的长眉斜飞入鬓,眸光幽深,透着睿智与压迫。常年不苟言笑而在鼻梁两侧生就的法令纹是岁月的馈赠,为这位登上大宝不足五年的君主凭添威仪。
自然,无人敢直视天威,就算是后宫之中也只有那么几位高位妃嫔有那个胆量与福分消受帝王这副实属难得的好相貌。
司空皇后算是一个。然而,她意兴阑珊。
“若非得以,臣妾又怎么会截胡蓝妹妹的好事?也就她受得了陛下龙精虎猛,还乐此不比。”司空皇后嗔道。“明儿呀,臣妾看蓝妹妹室内的茶水套杯又要换一副了。真可惜了那副藏玉茶杯。”她不无惋惜地说道。
“宫中律法严明,各个妃嫔根据等级自有明确的年例与用度。朕知晓皇后惯来爱护诸妃妾,但若是蓝氏的吃穿用度超过了贵妃的额度,皇后倒也不必纵着她。”敬德帝不偏不倚地答道。
这是煽动她拿着鸡毛当令箭,想要挑起她与他的爱妃之间的斗争,好让他坐收渔翁之利?赵枱还是一如既往的黑心肝呀。司空皇后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敷衍地应道:“臣妾知晓了。”
敬德帝也不留恋这个话题。他坐在暖塌上,取出皇后手中的文玩核桃,抓着皇后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把玩。
这双柔荑还是保养得和青葱少女一样。潜邸时期的那批老人只剩下几个了,但所有人或多或少都呈现了迟暮之态,蓝贵妃脸上的皱纹连最好的胭脂水粉都已经遮掩不住,便是他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似乎唯有司空氏还是明媚如初,他想说岁月似乎待他的妻子格外宽容,但可惜他知晓司空氏青春永葆的诀窍秘诀。
这个女人心宽堪比江山社稷,但吝啬于腾出一角容纳下他这个丈夫。
思及如此,敬德帝的眼神暗了暗,拇指一下一下地摩擦她的掌心。
“说吧,是何事让你寻朕?”
若非有要紧事,司空皇后从来都不会从其他妃嫔的宫里把他给截胡过来。就算她是天子的妻子,最有资格霸占着君王雨露的女人。
“那臣妾便说了。煜儿既然已经及冠,理应成家立业。臣妾寻思了一段时间,已经相看好了太子妃的人选。安宁侯的嫡次女瞧着不错,臣妾想为煜儿定下她。”她佯装漫不经心地说道。
敬德帝抚摸司空皇后的动作一顿,淡然问道:“是安宁侯的嫡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