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见状心中纷纷一软,迎上来关切问询:“小姐这是怎么了?”
沈母也趁势说道:“沫沫别难过,妈妈迟早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只是旁人都觉得心软,唯独沈父心下一沉。
他重男轻女的思想本就根深蒂固,见沈辛沫这番少见的柔弱模样,非但不觉得心疼,还觉得烦躁。
得是在陆氏碰壁成了什么样,才能哭成这样?
在别的地方碰壁,他或多或少都可以安慰,但那是陆氏,让他不禁有了担忧——如果沈辛沫得罪了陆辞,会不会影响到陆氏对沈氏态度?
念及此,沈父感到有些焦灼,态度也有几分严厉:“怎么哭成这样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沈母被丈夫凶得精神一恍惚,事到如今,她知道自己是避不过去了。提前告诉沈父,还可能提前做好应对措施。
沈母不得不把在陆宅的见闻委婉地陈述了一遍。
然而措辞再委婉,也不能改变事情的严重性。
沈父没想到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瞬间变得怒不可遏:“讨回公道?怎么讨回?你知不知道因为她的任性,我们可能损失多少?不是说好道歉的吗?你怎么也跟着她一个未成年胡闹?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沈母被训斥得哑口无言,沈辛沫眼泪也流得更凶了。
明明在过去,父母还经常夸赞她是一个聪慧的女孩,这么一会儿功夫,竟是一口一个单纯,不懂事,胡闹。
偌大的沈宅,佣人也不敢再出声,陷入死一样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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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母离去以后,陆沥成把视线转向了战战兢兢的两位阿姨,语气一如刚刚对话沈母的冰寒:“还有你们,刚刚那么雀跃做什么?”
王阿姨眼睛猝然一睁,心脏也随之骤沉:“不是……”
沈母没有想到陆沥成会突然出现,她们也同样没有想到。
这些年来,陆沥成出现在家里的频率都很低,和她们相处的时间不过寥廖,不然她们也没有肆意排挤原主的机会。
听到沈母威胁许罂,她们心下激动,没来得及注意表情管理。
没想到会被突然回家的陆沥成尽收眼底。
陆沥成心中有了判断,声线沉冷道:“考核期结束了,收拾行李吧。”
王阿姨和周阿姨最近每天都盯着日历,这辈子再没有哪些时候比这段时间更恐慌时间的流逝了。
她们又怎么会不清楚,距离约定的一个月考核期结束,仍然有些时日。
王阿姨身形一晃,声音低不可闻地提醒:“陆、陆总,时间还没有到……”
周阿姨在旁边不停点头,精神恍惚到嘴巴微微张开,却又吐露不出半个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