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栖不肯抬头,也不接话,他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很颓丧,徐裴更有嘲讽自己的理由了。
服务生把徐裴的米线端上来,他点了一份跟李栖一样的米线,把碗里的溏心蛋给了李栖。
李栖看他,徐裴神态温和散淡,没有一点生气或嘲讽的样子。
“你,”李栖道:“你不生气了。”
徐裴微微一哂,生气能怎么样,指望李栖来哄自己?怎么可能。
“听说你的工作最近不顺利。”徐裴道。
李栖挑着肉丁,“哪不顺利了,白得一个假期不是很好。”
“你见过死鸭子什么样吗?”徐裴闲闲道。
李栖抿了抿嘴,没说话。
“接下来什么安排?”徐裴问。
“先回趟家看看我爸妈,工作的事情回来再说。”
徐裴看了看他,“你的未婚夫跟你一块回去吗?”
李栖眉头皱起来,摇了摇头。
“介意我打听一下你跟你未婚夫的近况吗。”
李栖喝了一口水,“最好不要。”
徐裴被回绝,反而笑得很开心。
“你回家,是打算跟你父母说订婚的事情?”
李栖惊讶地看着徐裴,意思是在说你怎么知道。
“这不难猜。”徐裴道,李栖有一种近乎迂腐的乖巧,同性相恋已经违背主流价值观,但他还是按照主流观念,和一个人恋爱,恋爱一段时间订婚,见家长,获得家人朋友的祝福,只差最后步入婚姻。
“我就想找一个能够长久相伴的爱人,有一份健康、稳定的感情,这有什么不对?”李栖看着徐裴。
“人不对。”徐裴道。
李栖一噎,“顾成川哪里不好了,长得帅,有钱,有能力,对我也好,一直是我的理想型。”
“这么多优点,抵消你心里的不舒服了吗?”徐裴加了一点醋。
李栖说不过他,只能道:“你居心不良,我不会听你的。”
这个理由没有一点道理,并且有点针对人的意思。
徐裴气笑了,“你知道我居心不良,你还坐在我面前?品德高尚的李栖先生,你带着顾成川给你的戒指,坐在我的面前,心里什么滋味。”
李栖一愣,抬头看他。他用目光表示对徐裴的谴责,夹杂着一份轻微的、含糊的委屈。
那一下子,徐裴从心脏到指尖都是麻的。
吃完饭,雨还没有停,李栖因为徐裴的话生气,徐裴不知道在想什么,陷入沉思。
李栖撑开伞要走的时候,徐裴叫住他,“去杭迎一那儿吗,他最近心情不好,你去看看他吧。”
李栖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