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只是轻微扭伤,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脚步不自觉加快,来到凝烟身前。
“夫君。”
凝烟说完两个字,就再难说什么。
好像一直以来的热情,勇敢,都被今日接连发生的事情所磋磨了去。
叶南容攫着她憔悴的脸庞,今早出门时,她还是美丽的如花初绽,现在花瓣却恹恹蔫下,也不对他绻柔的笑了。
一股强烈的落差让叶南容心上极为窒闷。
他摒去这陌生的情绪,掀了衣摆坐下,“让我看看伤势。”
凝烟没有动,任他一点点拉起裙摆,露出高高肿起,已经发青紫的脚踝,印在妻子极为白皙娇嫩的肌肤上,愈显的触目惊心。
叶南容瞳孔缩了缩,抿着唇将手掌轻轻抚上去,凝烟吃痛轻声抽气,呼吸都颤抖了。
叶南容唇线抿的更紧,“怎么也不知道小心一点。”
轻斥的话让凝烟愈发委屈,“我也不知怎么就摔了一跤,只觉得是有人撞了上来。”
叶南容抬起目光,当时只有楚若秋在她身旁,她难不成想说是楚若秋撞她?
神色不由得沉了沉,然后看到她被眼渍沾的发红的眼尾,还有掌心下高肿的脚踝,他又责怪不起来,第一次违背原则没有追问。
沉默了几许道:“下次不要这样了。”
凝烟懵懵的,没听懂什么意思,也顾不得深想,此刻更重要的是虞太医的嘱咐。
她藏在袖下的手反复握紧又松开,措辞盘桓在唇边,难以说出口,终于在长久的挣扎之后,才吞吞吐吐的开口,“虞太医说我的脚伤需要静养,平日起身走动什么的也不方便。”
因为口中还含着未化完的糖粒,她声音愈发含糊,“怕扰到夫君,我想,暂睡到偏房。”
叶南容目光随着她落下的话,倏忽一沉,紧紧攫着她那双垂低着不敢看他的眼睛,更不敢相信妻子会提出分房的事,是因为与他置气?
直到透过凝烟开开合合的唇瓣,看到那粒被抿在唇舌尖的糖粒,他眼里透出冷意,恐怕是因为陆云霁罢。
这样就说的通了,因为今日见到了陆云霁,勾起了过往的回忆,所以看他的目光变了,也不愿与他同房。
叶南容心里说不出的烦躁,不过是被他强压了下去,他的傲气不允许他深挖缘由。
本来,他不过就是为了祖父的遗愿才娶她,她原本就不是他想要的妻子,眼下倒好,他也无需再配合着与她同床共枕。
“就依你所言。”
叶南容收回还放在凝烟脚背上的手,拂袖起身。
“你不方便走动,我睡别处。”
说罢,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
叶南容从过来,到离开也不过片刻,短到屋内都不足以留下他的气息。
凝烟缩起膝头,果然他不在意。
……
合安院里,叶老夫人靠在罗汉床上昏昏欲睡,感觉到有人扶起自己,疲惫的睁开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