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打紧,都出血了。”
凝烟情急不已。
她知道他伤的有多重,本就没有完全恢复好,又奔波了一天一夜,伤口怎么可能不裂开。
“我去找庙里师父拿些伤药来。”
她说着快步往外走,又不放心的叮嘱,“你别乱动。”
凝烟急匆匆的跑远,叶忱低头看着衣襟上的血迹,丝毫不觉痛意般轻轻弯唇,反倒觉得可以按得再重一些。
凝烟很快拿来了伤药,白布和水,她手里拧着帕子,急切道:“丫鬟下人都不在,我只能先简单替你处理伤口。”
叶忱颔首,“好。”
他低首去解腰上的玉带,伤口一经牵动就血红一片,凝烟赶忙道:“我帮你。”
叶忱看着她一双手灵巧娴熟的替自己解下腰带,目光在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晦深,过往她是不是也这样帮叶南容的。
帮叶忱褪下上半身的衣衫,露出的伤口比凝烟想的还要骇人,她手发着抖,将沾湿的帕子轻按到他伤口上。
听到叶忱沉下的呼吸声,赶紧又放轻了一些力道。
血迹慢慢擦掉,凝烟发现他心口处还有一道深刻非常的狰狞疤痕,她以为是旧伤,仔细看才发现是印记,“这个……”
她不自觉的用指尖轻轻碰上去,叶忱目光一紧,他只记得前世她刺入簪子时的决绝痛恨,从未奢想过她还能抚上这道疤。
叶忱声音喑哑,“胎记而已。”
凝烟看了许久,心里没有缘由的感到一阵涩堵,眼眶不自觉的发酸。
“烟儿,你其实是在意的对吗?”
叶忱看着她蕴泪的眼眸,一语双关的轻声问。
凝烟拿着帕子的手一颤,她曾经动过与他在一起的念头,可后来被她亲手抹杀了,换来这样的局面。
她已经没有了勇气,没有了脸面,也没有拿得出手的感情来交付给他。
凝烟低头道:“我自然在意的,不只是我,很多人都在意。”
叶忱握住她的手,“你知道我说的在意是什么。”
凝烟深深呼吸,望向叶忱说:“一直以来我给小叔。”
凝烟顿了顿,如今这个称呼也不合适了,“一直以来我就给你添了许多麻烦,我自己都觉得过分可笑,亏得你包容不计较,只是我恐怕还要麻烦你一桩事。”
她说着把手抽出,叶忱眸光变淡,“你说。”
“我准备近日就带凝玉一起回江宁,能不能再麻烦你最后一回。”
叶忱无论身份地位,都是让人仰之弥高存在,她何德何能以狼狈不堪的样子站在他身边,让他被世人拿来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