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抿了抿唇盯着她看了半晌后,笑着问道:“既是正巧路过,楚公子何不去店里看看小姐呢?”
楚思慎并不打算再见云鎏,便轻声婉拒道:“郡主还在府内等着,我恐怕不能在此久留。”
“楚公子”桃红唤了她一声,而后有些欲言又止道:“小姐她这两日病了,公子难道就不能抽出些时间,去瞧瞧她吗?”
楚思慎眉头微微一蹙,低声问道:“怎会病了,可是铺子生意太好,以至过于操劳?”
桃红轻叹了口气,看着楚思慎的眼神仿佛透着一丝埋怨:“还不是小姐当初为了给公子赶制喜服,忙了整整七日,每日就歇息那么两个时辰,饭也不好好吃。好不容易把喜服赶出来,人却是累倒了。”
眼看着楚思慎似乎很是犹豫,桃红跺了跺脚,满脸失望道:“就去瞧瞧也不行么?就算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楚公子也不至如此绝情吧。”
听闻云鎏是替自己赶制嫁衣这才累病,楚思慎到底还是没能狠下心来,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挥袖道:“也罢,那就劳烦桃红姑娘领我去看看云鎏。”
桃红面上一喜,急忙给楚思慎领路:“那楚公子随我来。”
因门前的人太多,桃红只得领着楚思慎绕到门后进入,经过厅堂后的侧门时,楚思慎看着厅堂内挤满了不少客人,便忍不住开口问道:“胭脂铺的生意似乎很好?”
桃红一脸骄傲的笑道:“是啊,开铺之后小姐研制出了一款新胭脂,一开始没人来买,小姐四处奔波亏本送给了不少贵家小姐试用。后来许多人闻讯前来采买,就连尚书府的小姐都在用,小姐请了两个伙计都忙不过来。这胭脂京城唯有我们云记在卖,这些日子已经卖断货了,今日来的这些小姐们都是来给订金的,就这几日收的订金恐怕我们得再忙一个月才能赶出来。”
楚思慎闻言愣了愣,她倒没想到云鎏还真有做生意的天分,短短这么一段日子就将生意做的这么红火。
跟随着桃红来到了铺子的阁楼,桃红敲了敲一间房门,欣喜的唤了一声:“小姐,你快出来瞧瞧谁来了。”
门内过了好一会,才响起云鎏的声音,疲倦而无力:“桃红,我不是与你说了吗,我今日谁也不见。”
桃红嘻嘻一笑,回头看了楚思慎一眼,而后笑着道:“这个人呐,小姐您一定想见。”
话音一落,紧闭的房门被拉开了,云鎏站在门后抬眸看来:“是”
口中的话还未说完,她便看到了桃红身后的楚思慎,她怔了怔苍白清减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丝震惊。
楚思慎思忖着上前一步,目光落在云鎏全无血色的面容上,而后抿了抿唇轻声唤了一句:“云鎏。”
“啪。”
她才叫了云鎏的名字,云鎏就脸色一变匆忙将门关上了,而后屋内传来她有些急促的声音:“楚公子请稍等片刻。”说完后,她还不忘叮嘱桃红:“桃红,快去替楚公子泡一壶碧螺春。”
楚思慎站在门边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疑惑的偏头看着桃红。
桃红似乎并不意外云鎏的举动,只是捂唇低声笑了笑,转身往楼下走去:“劳烦楚公子等上一会,我这去给楚公子泡茶。”
楚思慎叹了口气靠在房间对面的窗边,她侧耳听着屋内细微的声音,有些心不在焉。
也许她根本就不该再来,对云鎏来说不见她才是最好的,想到这楚思慎站直身子抬步就要往楼下走去。
也不知是不是意料到楚思慎打算离开了,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拉开了。
换了一身衣裳的云鎏垂眸站在门边,苍白的面容上涂抹着一层淡淡的胭脂,看上去虽娇媚清丽,却也衬的她神色更加病态憔悴。
原来她刚刚那么慌乱,只是因不想让楚思慎看到她那般疲惫不堪的模样,所以这才换上一身红衣涂上胭脂。
云鎏低垂着眉头,她咬着略显苍白的唇瓣,轻声道:“楚公子久等了。”
楚思慎偏开目光,挑唇笑了笑问道:“我听桃红说你生病了,正巧路过,便打算过来瞧瞧。”
云鎏侧开身让出了一条路,她盯着楚思慎的脸,憔悴的面容上难掩那一丝惊喜的神色:“公子还是进屋说话吧。”
“也好。”楚思慎点了点头,自她身边快步掠过,走进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