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过后,楚思慎也不知是羞还是恼,竟是从琉光阁偷偷搬了出去,住回了未成亲前的老院子。
其实倒也不是楚思慎记恨着,亦或是后悔那夜她被九王爷算计,然后又被沈顷婠欺负的事。毕竟她是清醒时允许沈顷婠对她那般的,她只是现下有些羞于见到沈顷婠。
明明已经过去了几日,可那夜所发生之事,却越来越清晰的浮现在楚思慎脑海中。就连那些细枝末节,都总是在她出神之际,一一回放在她眼前。
楚思慎羞极了,一见着沈顷婠便情不自禁的想起,那夜她食髓知味不停的向沈顷婠求huan的场面。
所以她干脆搬回了老院子,明里暗里的躲着沈顷婠,每日退朝后陪着大哥去练剑,陪着柳卿云去戏院听戏。
明明一直想着念着沈顷婠,她却又别扭着不好意思去找。
眼看着没几日就是老夫人的寿诞,楚思慎却迟迟没有备好寿礼。
往年未到时日,楚思慎就花心思四处搜寻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当作寿礼送予老夫人,虽说都不是贵重的物件,可每回都能讨得老夫人开怀大笑。
今年她却迟迟没有动静,就连墨竹都不免替她着急起来。
这日退了朝,楚思慎才换上便服,墨竹就适时的递上了一杯热茶,还顺嘴提醒道:“再过几日就是老夫人寿诞了,公子可莫要忘了,您还未备好寿礼。”
楚思慎心不在焉的接过茶盏,听了墨竹提醒这才稍稍回过神,她敛眸轻声一笑道:“祖母的寿诞我怎会疏漏,我派人去庆州请了几个厨子,过两日就到了。”
这事是楚思慎悄摸吩咐人去的,倒也没跟墨竹提过,墨竹不免有些好奇:“去庆州请厨子送给老夫人?难不成他们会做什么新花样的素菜?”
“倒也不是。”楚思慎摇了摇头,神神秘秘的眨眼道:“等到了那日,你就知晓我为何要送祖母几个厨子。”
墨竹瞧她那得意的模样,唇角微微扬起,一笑过后又很快恢复沉稳,故作不屑道:“不就是做菜吗,能有什么稀奇,公子倒还卖起关子来。”
楚思慎酌了一小口茶,放下了茶盏,随口问了句:“不用说,父亲今年还是会送祖母寿桃吧。”
“将军哪年变过。”
墨竹应了一声行至窗边,垂眸敲了眼木案上的兰花,那原本靠着内屋摆放的兰花被挤着靠了墙,昨日她才摆正的现下又变了模样。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抬手将兰花挪了回来,又抬眼看向了正对面的琉光阁。
最近公子不知因何,与郡主闹起别扭来,若是吵了嘴避开也就罢了,偏又每日趴在案上偷看郡主,这心思真是让人猜不透。
摆正兰花后,墨竹回身看着楚思慎,却见楚思慎坐在桌边呆呆的不知想些什么,手中端着茶盏放下又抬起,来来回回几次,俨然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
墨竹无奈长嘘一口,却也并未开口问楚思慎,只是若无其事提醒道:“夫人今年倒是换了新花样,说是要从归云阁请一位伶人给老夫人奏曲。”
楚思慎闻言怔了一会,这才回过神,她细细想了想,思忖道:“归云阁的伶人?可是那位烟汀姑娘?”
前几日她去归云阁找柳卿云,正巧撞上了那位烟汀姑娘弹奏琵琶,她不过夸赞了几句,就被烟汀姑娘奉为知己盛情邀请。
说起来,她还派人去查了查那位烟汀姑娘的底细,明面上倒是没查出什么奇怪之处,不过这位姑娘的底细越是干净,楚思慎就越是觉得她透着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