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中举。
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这句话的意思。饶是陈延心硬如铁外加陈多富和李银花万般斡旋、推迟,他仍觉打发这些人很吃力,不知川安县那边,会是何等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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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安县那边是得等情景还不知道,陈延书房这边秀秀就已经开始炸雷了。
在从陈延口中得知某人高中解元时,陈秀秀先是愣了一下,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然后面上泛起红晕,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以他的出身,年纪,能有这样的成就一定吃了许多苦……”
自家弟弟夙兴夜寐地读书,考举人已十分艰难,他能拿到解元……
“不过也少不了珰珰家的帮忙。”
秀秀记得自己曾和叶问约定过,若他中举,便会上门来提亲,现下他高中解元,不知何时回来,她在期待之中又莫名生出了几分轻轻的忐忑。
他可是解元。
这边的陈延已经被秀秀的一番话给打懵了,什么叫做……以他的出身能得解元一定吃了很多苦?高中解元是吃苦,但叶问的出身并不是什么减分项吧?
陈延目光愈发迷茫,他忍不住开口问:“秀秀,你不知道叶问的出身吗?”
沉在自己思绪之中的秀秀顺口一答,“出身?他不是借住在叶府、受了叶府许多恩照,珰珰的远房族亲吗?”
陈延听完:???
也许是弟弟的表情太过震惊,陈秀秀卡了两下,“我说错了什么吗?”
“……”
“或许你应该问我,你说对了什么。”陈延目光复杂。
那一瞬间,秀秀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心里悬而未落的那块石头,也在一瞬间‘嘭’的落地了。
两姐弟快速交谈了起来。
“秀秀,你为何会觉得叶问只是叶家一远亲……”陈延:“他身着锦绣,风度不凡,吃穿用度皆为上品。”贵公子之气万分逼人啊!
秀秀也有自己的理由,“有一日他着裘衣我也惊呼问他,他说那是珰珰哥哥的,我便以为他们只是关系好。”
“吃穿用度……有了穿裘衣那一遭,我就以为其他衣裳也是匀来的,他只不过是同叶府的关系比较好。”
“说起吃食,他之前吃我做的菜,总说来江南之前,他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菜……”秀秀说着也有点委屈了,“我做的菜也只是家常而已,用的不过是平常鱼肉多了些油,他说自己从未吃过!”这也没吃过,那也没吃过!
又说住的院子也不是他的,是借住,一个小时惨惨穷穷的人不就出现了吗!
“至于不凡,他同你也差不多许多,不过略白一些,我想着……”
自家是开摊贩的,陈延老是帮着守摊子,叶家出了大官,荫蔽族亲,叶问家里多少能沾点光,不干农活白一点不也正常吗?
陈延这会儿也听得有些语塞了,所以这是阴差阳错?叶问没有摆在明面上说,秀秀便凭着只言片语推测他的身份,大抵可能是个借助在叶家、家境或许还有点落魄的‘少年英才举人’?
眼见着弟弟的表情有些不好,秀秀抿着唇,她心里打了一阵鼓,终究还是问出了那句:“所以他家中到底是做什么的?”
陈延:“他来自京城,家中应有人在朝中做官,未听大……叶问详说,只知他祖父是前些年的探花,他是家中长子嫡孙,来江南是回原籍参加乡试,江南这边的叶大人应该是他的大伯,那位叶珰小姐是他的堂妹。”
重要信息全在这里,别的陈延也没有多说。
但秀秀已经懵了,京城做官!?祖父就是探花?是叶大人的亲子侄?长子嫡孙?她几乎不能想象这么大的官,这么多的头衔是什么……
这一刻,秀秀的脑子里只回**着她与叶珰闲谈时,叶珰说的:绝不去给什么长子嫡孙当家妇,那得撑起门庭,都得是十全人才能办好的,你看看我的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