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邹兴元还想说话,她抬头看向沉默站在后排的几名武将,问:“竟无一人主动吗?”
等了一会儿,见他们依旧犹犹豫豫,姜行不禁冷笑一声:“既如此,过完明日中秋,朕就亲自指派,到那时,若干好这件事,朕重重有赏,干不好,便别再回来了!”
散朝后,纪行止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跟随着皇帝内侍青绸来到了御花园里。
姜行先她一步,已经坐在太液池边的春秋亭里,面前石桌上摆着一副棋盘。她仍旧穿着那身华丽威严的皇袍,纤细的手腕从袖子中露出,指尖捻着一枚棋子把玩,同时,她蹙着眉出神地凝望着泛起阵阵涟漪的水面,不知在想什么。
纪行止走近后,恭敬地行了一礼:“陛下。”
姜行回过神,倏而露出笑容,伸手示意:“纪相来了,快请坐。”
纪行止顺从地坐了下来。
与平日里懒散用发带系着不同,上朝时,纪行止向来一丝不苟地将头发束进银冠,露出自己那张白皙无暇的脸。
柳眉凤眸,冷艳凌厉。
看一眼,就觉得高不可攀。
但此时,她眉眼蕴着一丝笑意,那种距离感便消匿于无形:“陛下棋艺已臻入境,再来几次,怕是臣都要比不过陛下了。”
姜行放松道:“还是多亏纪相教导。”
与纪行止下棋,是她少有的清闲时间。且不说这人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她在纪行止面前总能自在一点,更何况纪行止确实学富五车,姜行偶有问题请教,她都会一一回答,从不敷衍,句句诚恳。
姜行便越来越信赖她、喜爱她。
这人家族没落、性格冷清、交际简单,却又有如此才智,合该成为她的肱股之臣,永远留在她身边,与她一起创造大巍新的盛世。
姜行越看纪行止越觉得满意,她弯着眼睛,显露出一些属于这个年龄的活泼,央着纪行止再陪她下几盘棋。
纪行止有足够的耐心,她点点头,低眸拿起白子,温和道:“都依陛下。”
“不行。”靳瑶否决了楚薇想要住到她隔壁的想法,眉头皱成了一个小山包:“告知你我的住处已经很危险了,纪九姐姐她们不见生人,你若再日日跟着我,我都没法训练了。”
说完,她烦恼道:“也不知主子为什么要告诉你。”
楚薇听出她的嫌弃,没敢说她是连着半个月登门骚扰,被拒后又想着法儿翻墙进左相府,把纪行止彻底烦透了才告诉她的。
她支吾道:“你,你去训练时我绝不跟着,我就想每天早晚见见你,万一你受伤了……”
“我能受什么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