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柴家人愣在原地,心如死灰。
欧阳老先生被随从搀扶着过来和周晚吟道别。
“你把嫁妆捐了做军饷,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虽然柴家人的下场大快人心,但他脸上的焦虑并没有少几分,“你日后的婚事……”
把万贯家财都捐了,人家自然会说一声大义,但名声是给外人说的,日子却是自己过的。
一点嫁妆都没有的孤女,和外祖家又弄得这样难看,将来可怎么办呢?
周晚吟安抚的笑了笑:“先生放心,姻缘天注定,我但行好事,自有好前程。”
霍将军已经清点了嫁妆回去,这捐赠,在她这里的事儿已经算是完了。
有平王夫妇在,朝廷封赏的旨意应该很快就到了。
和柴家的婚事已退,此后天高海阔,再也不会困在柴家的这一小片天空里。
老先生一时间也不知能说什么好,只能先回去了。
盘算着回去和儿子们商议,这姑娘虽然已经没有半分嫁妆,但品性好,落落大方,可以让小孙子聘她。
周晚吟并不知老人家心中所想,拿着梅花立在门口目送了他走远。
柴子安看着她手执梅花,云淡风轻的背影,一股莫名的难受涌上了心头。
他竟然在这个时候,想起了表妹的好来。
她曾经那样温柔,那样善解人意,甚至为了能帮自己在诗会上出风头,整夜整夜的写诗,让自己背下来。
他曾经真情实感的想过要娶表妹,一生一世。
可后来,他遇到了殷溪……
人最怕比较,殷溪身份贵重,而且美貌潇洒,跟温柔贴心的表妹比起来,她见识到的世界更广阔。
时间久了,难免觉得表妹枯燥乏味,上不得台面。
可是如今,他看着她决绝离去的背影,又觉得冷淡疏离,高不可攀。
“表妹,原来你一早就决定了把嫁妆都捐了!要同我恩断义绝!”
周晚吟回头看着他:“是。”
“从公府决定订婚殷溪的时候,你就已经设下了局,对吗?”
“没错!”
“你竟然如此绝情,连一点余地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