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衙役不耐烦地摆摆手,“算了算了,早饭而已,清淡些无妨。”
当饭菜被端上桌,余气未消的年轻衙役忿忿道:“明儿一早还要送增援大同镇的禁军启程,不连吃几顿好的,哪有体力?”
“行了,晌午带你下馆子去。”老衙役夹起一片酸黄瓜送进口中,“不过大同镇总兵此番镇压匪患不力,属实说不过去。”
()“此话怎讲?”
“区区山匪,不仅没有镇压住,还要求朝廷增援,你不觉得有猫腻吗?说不定是大同镇的总兵宁嵩与盗匪串通一气,诱骗朝廷的粮饷。一个草莽出身的武将,能有何信用?”
“老兄说的是,前不久,他的女儿还错嫁进了永熹伯府。要我看,就是偷梁换柱,哪有那么多阴差阳错啊!世家重脸面,没有退婚,让宁家得逞了。”
两人露出鄙夷,等用完饭离开,桌面空空,半个铜钱都没有。
摊主哀哀戚戚地收拾着碗筷,不敢有怨言,等转过身时,斜前方的食客也离开了。
俄尔,一条巷子里传来痛苦的哀嚎。
等紫衣男子挽着裘衣站定,巷中赫然多出两个满脸是血的衙役。
卫九脚踩老衙役的面门,眸光幽邃,“宁嵩那样的忠臣,都能被你们造谣,真可气呢。”
满地找牙的年轻衙役厉声问道:“你是何人?”
“你爷爷。”卫九走过去,一把扣住年轻衙役的头顶,不知使了多大的力,令那人面部扭曲,眼珠外凸。
老衙役连连告饶,赔起不是。
卫九松开手,用年轻衙役腰间的钱袋甩了甩他的脸,“还赊账吗?”
“不、不敢了”
当摊主捧起烫手山芋一般的钱袋,结结巴巴道:“这、这”
卫湛擦拭着手指,波澜不惊道:“他们以后不会来了。”
说罢,挽着裘衣离开,身姿嵌入朝霞中,疏隽如画。
回到伯府已是辰时,甫一进门就被姜管家请去了朱阙苑的堂客。
卫伯爷一早去了国子监,其余子嗣均被邓氏撵走,此时客堂内只有婆媳两人。
宁雪滢裹着厚厚的毯子被婆母邓氏搂在怀里,柔柔弱弱小鸟依人,与在马车上奋力拼搏的样子截然不同。
戏,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