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回主院后,沈定珠特意跟着沉碧一起,将自己的偏屋里里外外布置了一遍。
先前窗牖单薄,抵不住寒冬的冷,她请徐寿带人重修了一遍。
沉碧勤快,将屋子的角角落落都擦得一尘不染,连床底、床缝和柜顶都没有放过。
萧琅炎回来的时候,沈定珠亲自踏着登天梯,在挂四角花灯笼。
天色明明灭灭,正是傍晚落下,夜暮初上的时候。
白天太阳的余光退散,烧出天际一片黑蓝的釉色,繁星点点下,沈定珠迎着光的身姿窈窕玲珑。
沉碧仰着头说:“主子,还得往右一点。”
沈定珠轻轻垫脚,腰线都快露了出来:“这样?”
沉碧摇摇头:“不是,还得更右一点,不然,主子您下来吧,让奴婢来。”
沈定珠却不肯,偏要亲自布置,她努力靠右,幸好她身段娇柔,整个身子已经半悬空了。
沉碧扶着登天梯,担心的脸色发白。
就在四角灯笼挂上去的时候,徐寿带人赶来,向站在门口的萧琅炎请安:“王爷回来了!”
他冷不丁的喊叫,惊得沈定珠娇呼一声,顿时从梯子上跌落。
还不等摔在地上,就已经落入了萧琅炎的怀抱。
沈定珠回过神来,纤长的睫毛眨了眨,面如芙蓉般粉嫩娇俏,那双丽眸弯了弯,盈出一抹笑容。
“多谢王爷,您回来了,”她顺从地从他怀中下来,站稳后吩咐沉碧,“去把温着的那盅百合鲜鸭汤端来。”
萧琅炎俊朗的面孔神色淡淡,薄眸噙着两分嗤笑:“本王回来得凑巧,若不然,又要听你喊疼了。”
沈定珠脸颊上簇拥着两片彤云,显得眼眸幽黑明亮。
她跟着萧琅炎进了屋子里,纤细的玉指体贴地解开他大氅的系带。
嘴上还讨好的娇软道:“所以王爷才是妾的救命稻草,什么时候都是。”
萧琅炎眸色深深,看着她去屏风上挂大氅,沈定珠下意识嗅了嗅那绒毛领子。
一股皂角干子的味道。
萧琅炎在外沐浴过了?
沈定珠脑袋里刚冒出这个想法,便将大氅挂去屏风上,点燃竹丝香。
她回眸,萧琅炎已经坐在桌边饮茶。
“凌风从漠北传信回来了。”他将一封信从桌上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