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寻思着待会如果他问起了,她该怎么回答,是忽悠过去,还是如实照说。
忽然,一道声音打断她的所有思绪。
“您弄错了,我不会结婚。”寂静夜色下,王隽的声音清晰地从书房的窗口传过来,“我很尊重您,我希望您也尊重她,不要再过多打听我和她的事。”
无意听到这话,季烟神经瞬间绷紧,她一闪,贴墙靠着,避开了书房窗户那边投过来的视线。
此刻,不止王隽看不到她,她也看不到王隽。
但他的声音却清晰异常。
王隽沉声说道:“我月已经提交了离职辞呈,预计三月左右回北城。”
那边说了什么,只听他又不急不徐地回道:“我和她什么时候结束,这不用您操心。另外,您更不用给我安排人,我还是那句话,结婚不在我的人生计划内。”
话落,那边许久没出声,季烟却是慢慢地握紧拳头。
她望着昏沉沉的夜色,无不在想,哪一个信息冲击力更大?
是王隽即将离职?
还是因为他是个忠实的不婚主义者?
不容她多想,书房那端再次传来王隽的声音。
这次他的语气不太好,至少没了刚才的云淡风轻,反而多了几分冷漠。
“我对季烟是有好感,但这点好感远不及我可以为她放弃我的原则,您不必多此一举去打扰她。”
如果刚才还在揣测王隽口中的“她”是谁,那么这会,季烟已经不用再多猜度了。
王隽到底是王隽,耽溺诚实于爱欲,但该分得清的地方仍是足够的清醒,同时也是足够的狠。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就此打破了季烟所有侥幸的幻想。
他工作行事素来以稳准狠闻名,但离了工作时间,在私底下接触时,不可否认,有时他也是个温柔体贴细致的人,容易让人产生不切实际的想法,私以为自己会是那个意外。
倘若不是如此,季烟不可能跟他不清不楚这么久。
内心深处,她一直以为自己或许会是那个特殊,足以打破他的原则,让他破例为她停留。
现在一个猝不及防,在这么寻常的一个晚上,她藏在心底里的那个人用最直白的语言击溃了她仅存的那点希冀。
毕竟上回她向他要到了承诺,两人还会继续这种关系。
可事实是在王隽说“算数”的前一个月,他已经向公司递交了离职辞呈。
她仿佛成了一个笑话。
季烟手心面向冰冷的瓷砖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