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手要比他的手温度更低一点,手很软很软,手背很滑,让他想到了母亲的绸缎裙滑过他手的感觉。
“你同意什么了?”祁卫东生怕自己没听清楚。
在桑云窈的心中,这就是撩拨,是明知故问。
桑云窈的心再次狂跳起来,尤其是祁卫东的拇指一下又一下地用指腹擦过她的手背,每擦动一下,被碰触的那一块儿就像被反复放电。
电流飞窜到全身,一波还未平息另一波又来侵袭。
“同意、同意处对象了啊。”桑云窈的声音都软了下来,感觉自己好像是化作了一江柔软的春水,几乎要瘫在剧院的椅子上。
祁卫东的手指收紧,在昏暗之中,他精准地把桑云窈的手调整为十指相扣。
祁卫东摸过两个女人的手,一个是他的祖母陈逢春,祖母的手和他的手有相似之处,都有厚厚的枪茧,母亲的手更为柔软一些,常年在文工团跳舞,她的脚下有老茧,手上是没有的,母亲还会用蛤蜊油擦拭手,手上保养得很好。
桑云窈和他的亲人不同,手上是有锻铁留下的痕迹,他一下又一下摸着,心想着以后可以送母亲用过的护手油,把老茧给消退。
他有一种很强烈的满足感,脸上不自觉带着傻笑。
“我以后喊你的名字,云窈。”祁卫东说道,“你也直接喊我名字,不带姓氏的那种。”
连名带姓喊人总是少了那种暧昧感,而她小声喊了“卫东”以后,祁卫东在黑暗之中生了一点勇气。
今天他的眼睛至少已经扫过桑云窈的嘴唇八百次了,他心中的野兽此时在疯狂咆哮。
“都已经是未来媳妇了,亲啊!”
“亲一口,没事的!这里是黑暗之中,这是天赐良机。等会要是出了剧院,你肯定没有勇气。”
“是不是男人?是不是男人?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亲一口!这么好的时机,你要是不亲对不起自己!”
“亲、亲、亲、亲……”
最后脑子的洪流汇聚成反反复复刷屏的一个“亲”字,他最终遵从了内心的声音,飞快地亲了一下。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字幕都已经播放完了,剧院里的人都已经七七八八走了大半,灯光也就在这个时候被打开。
黑暗会给人勇气,在灯火通明的时候,刚刚的那点亲密仿佛是天大的错误,两人像是触了电一样,飞快分开。
只是两人的心都在狂跳,血液泵动的速度快到让眼前都有些发黑,什么都看不清了。
“各位,该走了,要打扫卫生了。”负责剧院保洁的工作人员嚷嚷着,让剩下的不到十人离开。
也幸好还有几个人,不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得更尴尬了。
祁卫东首先缓了过来,他站了起来,把桑云窈也拉了起来,他并不扭头去看桑云窈,而是闷头带着她直走。
桑云窈走了两三步,连忙喊停,“我的包没拿!”
桑云窈连忙甩开手去拿包,她小媳妇地跟着祁卫东身后,“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