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渡心里酸涩。
他是想恨她的,恨她不听解释就杀了他,恨她不站在自己这边,恨她……许多许多。
可归根结底,云无渡最恨她没做到一个母亲该做的——保护她的孩子,这不是每个母亲都应该做到的吗?
因为他把她当做母亲了。又爱又恨,又恨又爱,说不出口,纠结在心——云无渡重活一世,依旧没有说出口的想法。
“孙皞。”
庇符一字一句道,“在我稷山撒野,是当我稷山无人吗?”
孙皞强撑着,一点也不露怯:“庇符长老,你这是做什么?当年您能为了一己清白而杀了爱徒,如今,不过是再杀他一次,又有何难。”
庇符的目光转了过来,她容貌虽然苍老如老妪,但眼神依旧清厉,云无渡被她一盯,无端端生出心虚,避开了她的视线。
楚寒正挺身站出,朝庇符行李:“师尊,天雩师侄无辜,孙皞长老信口雌黄,拿不出证据的事情全都推到一个小弟子身上。”
孙皞道:
“这前前后后几十个证人,盗窃修真界,拐卖人间女,哪一条不是指向他云无渡!庇符,你要是强行包庇,坏了你修真刑事长老之名,那可就别管我不顾脸面!来人!列阵!”
随着孙皞一声喝下,长风宗弟子齐齐出列,佩剑出鞘,排阵列队,使出了长风宗的困龙大阵。
他拔出佩剑,一跃到源仙台上,天上乌云滚滚玄雷涌动,剑指庇符。
因为他的下场,其余宗派例如灵宗、碧爻宗等,长老和弟子也纷纷站队列阵,源仙台上隐隐分成两派,针锋相对着,一时间剑拔弩张。
山雨欲来风满楼。
稷山一片肃杀,无论谁先动弹,都会引发一场血战。
“轰——!!!”
一道通天玄雷落下,在源仙台上砸出了一个巨坑。
庇符伸手一握,黑剑自动回到她手中,下一秒,她挥剑冲了出去。
孙皞大吼。
面对庇符的直击,他只能以声量虚张声势:“庇符!你修为已大不如前!强行和我对手只会一败涂地!!”
“杀你,不费吹灰之力——”
“庇符师姐!”稷山掌门暑罗生终于坐不下去了,“手下留人!”
黑剑贯穿山体,把半座山头轰飞了。
孙皞身子紧绷,在绝对的武力镇压面前,他居然连动都不敢动弹一下。
“咔……咔……咔哒。”孙皞头顶发出一声脆响,他的金冠碎成了粉尘,束起来的头发全部断掉了,断发之下,露出了半颗圆溜溜的秃顶。
庇符依旧握着剑横在他脸侧:“第一,云无渡杀害修真众人,其罪当诛,以死相报,一笔勾销。我说过,再有重提不休者,杀无赦。第二,我稷山其余弟子并无错处,你若纠缠不清,先和我打过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