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叙白没有说话,从刚才上岸时他便清醒了,他感受到了这人拉起自己时的手都在颤抖似是快要用尽全身心力,秦叙白抬手轻轻推了推楚星谋。
楚星谋挪开了点:“我刚刚就是没缓过来也只是没缓过来,只有一次,秦叙白,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可我拦不住想死的人,只有一次,最多只有这一次。”
秦叙白沉默良久。
流水或许洗不尽满身淤泥,却暗自冲化了一角冰山。
“不许跑。”
“我不跑。”
楚曲靖也好,秦叙白也好,楚星谋在最开始只想要卑劣的躲在这些人身后,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管,什么都不去做。
他不是什么大义凛然的人,做个纨绔也好白痴也罢,他只是个外来者,这个时代不可能因为他的到来而改变,他也没有办法立即适应这个时代。
他曾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去感叹和吴莲一样姑娘的悲哀,可现在不一样了,楚星谋知道,从刚刚跳下去的那一刻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自己再也无法心安理得的站在岸边独善其身了。
一片水域里的鱼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一类的,两个人落进了同一片水域,流水也不可能只粘湿一人的衣襟。
身已入局,生死不定。
从这一刻起,楚星谋彻底变成了楚星谋。
二人收拾好自己,楚星谋也并没有忘记来此的目的。
“来泠尘行坐坐吗?”
大抵是太久没喝过这人泡的茶了,秦叙白心里也念的紧。
“好。”
楚星谋领着秦叙白进了泠尘行。
“老板!”
楚星谋点头回应,并没有向他们过多介绍,楚星谋想秦叙白应该不愿意暴露自己,而秦叙白则是皱了皱眉,显然有些不满,不过走在前方的楚星谋自然是看不到的。
“来吧,雅间上房!这里可是只有才有的待遇。”
“消费到一定金额的顾客?”
楚星谋惊讶:“你怎么知道?”话刚开口他就知道了,八成是袁烨报备的。
楚星谋叹了口气,眉眼处尽是失落之意。
“没在监视你,袁烨脑子一根筋,什么都会记下来跟我说。”
秦叙白这话真假参半,楚星谋也半信半疑。
不再多言,楚星谋命人拿来了上好的方山露芽,茶水入碗,清新怡人,伴着花果香,浓郁而不腻,持久而不散。
没有之前的清茶甜的那么浓郁,反而保留了茶叶原本的滋味儿,回味里也带着缕缕香甜,是了,只有楚星谋泡的茶才会是这个味道。
“后日黄金殿会举办盛坛,你若无事可以去看看。”秦叙白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