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干嘛?”
裴予卓只是站在原地,从知意的视角看去,却显得比平常还高。树荫挡住了路灯,他正脸是一片阴影,压迫感更强。
知意猜到他会以为什么,站起来急声解释:“那个…我…我没有监视你。”
陈知意现在就像家养的兔子,气势软软,仿佛又是那天在天台任人拿捏的样子。才经过一番激战赢下比赛,裴予卓心情正好,也不介意逗弄下人,但语调还装得生冷。
“哦,没有监视,就是在偷看?”
他刚刚在洗手池旁就听到了动静,持续了好几分钟,还以为是野猫或者老鼠,没想到…是只蛮好玩的兔子。
知意果然被吓住了,回想起刚才他脱下衣服,赤身裸体的模样,羞臊、慌乱的情绪再次附体。她不是没见过半裸的男性,但仅限于村口的大爷和班上的社会哥,不是啤酒肚,就是肋骨都看得清的细狗。
但这是裴予卓。她不得不承认,就算对他没有感觉,她也会为这副精壮的身材脸红心跳。
见姑娘傻愣着,裴予卓玩上瘾了,继续故意道:
“没错,我承认,偷看我的女生不少,也不差你这一个。”
“不然这样,我脱给你看一次,你就少打一次报告?”
“…嗯,你不会…在家里也偷看我吧?”
知意的双颊血红,瞳孔放大得仿佛要当场晕过去,从没有哪个时刻这么想掐死自己,也掐死这个人。
“没…没有,绝对没有故意看……”知意磕磕巴巴辩解,因为撒谎,又快急哭了。
这边知意窘得要死,那边裴予卓心底暗自乐开了花。真有意思。
熟悉的模样,和那天在天台窘迫解释的脸庞贴合得严丝合缝。回忆重现,女孩嘴唇果冻般的软绵触感袭来。有些痒,裴予卓上排牙齿不禁轻轻刮过下唇,似乎还对那味道意犹未尽。
但这酡红的面色也和下午在篮球场的样子无异。
——“小萝卜头……”
“不是挺能拿捏那个四肢发达的体育生吗?”裴予卓双手交叉在胸口,语气颇为讽刺,“现在这么紧张干嘛?”
“没有,人家只是我同桌……”知意还在很老实地解释。
闻言,裴予卓刚才逗弄她的好心情突然被浇灭了一大半,嘴角的笑意也消失不见了。他自己也莫名其妙。
知意被他突然变脸吓住了,又闻到他越来越近的男性气息,就像毒雾让人沉沦又惧怕,于是下意识抵抗,“你…你把衣服穿上好不好?”
“卓哥,不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