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仰哪里知道如何当个父亲呢?连换尿布都是等铃当已经大到不需要了他才学会,简直是低能到极点!
这家伙最拿手的事只有一样--泡妞!
如今女儿流浪异乡,跟着她老爸那种虚荣糜烂缺乏灵性毫无人生目标的可悲男人过着空虚冰冷的生活,而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我真是一个坏妈妈”凌曼宇把脸埋进手里,沮丧得想掐死自己,或,更好一点的选择,掐死某个姓安的男人。
走廊底端响起脚步声。凌曼宇精神一振,眼下的黑圈圈彷佛在一瞬间淡掉。
但是上楼的只是两个谈谈笑笑的外国学生而已,他们发现坐在地板上的女孩,很好奇地多瞄一眼。
她有些尴尬地拍拍牛仔裤站起来。
一直坐在地上确实不太雅观,不远处有两张单人椅靠着墙摆放,于是她把其中一张搬回安可仰门口坐下去。
“哇--”
哗啦!整把椅子碎开,她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老天!飞机木?”
太夸张了!这是哪门子的恶作剧?难怪刚才她搬的时候,觉得这把椅子特别轻!
“好吧!还有多少考验,你老人家一次给我好了。”她仰头对叫做“上帝”的那位大哥大挑衅。
轻呀一声,走廊对门的公寓打开了。
凌曼宇不禁回眸。
好、好高的人
她家和安家都算高个儿一族了,这个男人的高度更可观!
幸好除了高之外,这男人的长相还算斯文,黑发长的脸形与偏白的皮肤,一双飘着雾气似的烟灰色眸子正看着她,眼底盈着淡淡笑意;他的穿著也很普通,一件白衬衫外罩着深咖啡色背心,整个人看起来彷佛像来自中世纪的儒雅学者,充满了尔雅的书卷气。
他的五官极为深邃,看起来并不像一般的美国白人,比较接近拉丁美洲人的立体感。
“hi。”对方对她轻声打招呼,声音是温和徐缓的男中音,与他的气质极为相衬。
这么“书生”的人应该不会是来验收恶作剧的家伙。
“椅子自己垮掉不是我”凌曼宇娇颜一红,尴尬的解释。
“我知道,这把椅子是室那位戏剧系学生搬回来的舞台道具,坐不得的。”外国人温和地解释着。
凌曼宇的英文程度以一般台湾大学生来说,勉强算中等--也就是换算成直接跟外国人对谈的话,差强人意。
这是另一个催化她怒火的因素。一路从台湾问路到纽约来的过程里,语言的隔阂让她不知跑了多少冤枉路。
一想,火又上来了!既然看这个外国佬也不像声讨她破坏公物的样子,她闷闷地点了下头,走到旁边靠着墙站立,继续等自己的。
锐恩站在原地,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看来这女孩对他完全不感兴趣。和美眉搭讪这种事他从来没有做过,接下来他应该自我介绍吗?
“我叫锐恩,住在安的对面。”这好像是废话
“我知道。”女孩还是闷闷靠着墙,没有特别想理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