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学姐显然很忙,一路上都跟她家那叽叽喳喳吵得不行的臭孩子聊天,脸上的表情是跟平常刻薄截然相反的温柔,把常盼恶心的不行,恨不得开窗呕几下,但人家顶着老板的头衔,她在人家手底下讨饭吃,自然不敢造次,一脸麻木的听完对方用令人害怕的声线交代这个那个,以一声温柔到滴水的“乖”结束了这场即将到达重点的对话。
常盼求之不得,在枣糕店门口滚下了车。
还是非常尊重的拜了一声。
她说完就在暗下来的天色里走上了人行道,完全没注意到枣糕店门口长长的队伍里,有人正朝这边看。
傍晚又有点儿冷,她头上已经带了个鸭舌帽还盖上了连帽卫衣的帽子,背着个斜挎包,步履匆匆的。今天周五,她住的这片儿有个初中,这个点正好放学,一路上都是穿校服的半大孩子,嘻嘻哈哈成群结队的走过。
也许是她这样打扮还挺怪的,旁边成群的学生不知道起了什么哄,最后一个男生瞧常盼这边走进了,试图想看看这个打扮就不像正常人的到底是何等模样。
常盼低着头,帽檐遮住了她半张脸,男生乍一看没看清。没想到被他瞧了一眼的怪人停下脚步,侧头瞥了他一眼。
那跟翻白眼似的,实在不友好。
但男生还是愣住了,在常盼走出五米远的时候啊了一声,对那伙人说:“蛮漂亮的。”
又一阵惊天动地的起哄声。
紧接着是吧嗒吧嗒的脚步声。
常盼有点烦,她觉得现在的中学生实在是身心发育太早,烦的不行,索性走的更快了。
前头拐个弯就是她住的小区,她很不耐烦的按完电梯上了楼,骤然想起原本打算在外面吃点的,想了会还是算了,电梯门一开,她就掏钥匙准备进去了。
她包里装的东西每次都特别多,充电宝小镜子纸笔等等,耳机线还跟钥匙缠在了一起,她又悉悉索索的站在门外解了老半天,钥匙插进去的时候电梯门又开了。
对门住的是一堆年轻夫妻,常盼偶尔能碰到对方,似乎是在一个公司上班,下班了就一块买菜,也不知道拿来这么空,还能享受烧菜的漫长时光,光准备活动,常盼就不想经历了,她巴不得天天叫外卖,实在太晚没法叫了才去厨房煮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