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礼讲求生活规律,他会在前一年选好日历,标上来年重要的日期。
失忆后,他忘记黑色心的含义,闻央的日历上却出现了同样的标记。
她的东西都是随便放的,连这颗心也是随手画的,用签字笔一涂,不等墨迹晾干便扔到一旁。
过程不重要,事实证明,他和闻央有拥有一个共同的纪念日。
面对突然出现的物证,顾砚礼动摇了。
在他心底,闻央总是让他想要亲近,可亲近的方式总是带着七分恨。
他想掐住她的咽喉,夺走她的呼吸,好像死神之吻,充满黑色痛苦,一旦吻上,便意味着死亡降临。
顾砚礼知道这种想法不符合他的身份,他从鬼门关走一遭重新回来,表面上看和过去没什么不同,其实内心变了很多,从前保持的教养在被暗算之后消磨大半,以后也难保证手上干净。
或许他该承认内心对闻央的想法。
从失忆以后第一次见面,闻央就在否认他们之间的关系,又以各种理由和他反复相见,无形之中把他带进她的主场。
顾砚礼甚至开始怀疑,日历是闻央故意摆在这里让他看见的吗。
他不喜欢被主导的感觉。
难道互相记恨彼此、玩弄彼此,就是他们从前的关系?
顾砚礼不得而知,但如果他和闻央恨对方恨到有纪念日的话,他会想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闻央这样的人,他得不到,别人也不可能得到。
顾砚礼喉间微哑,把日历重新摆好直至看不出翻动的痕迹,朝沙发那端走去。
那里很热闹。
“你能不能别动!”
闻央看辛风醉得头疼,拿着冰块往他额头上敷,辛风被冻得嗷嗷叫,闻央还幸灾乐祸地笑。
顾砚礼即时阻止闹剧发生。
“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从她手里拿走冰块,扔回杯子里,掷地有声。
“他头疼啊,我帮他醒醒酒。”
闻央指指辛风。
顾砚礼淡漠扫了一眼醉死的辛风,说出有理有据的办法:“解酒可以喝柠檬水兑糖盐,补充维c电解质,加速代谢。”
“是么。”
闻央罕见附和一声,准备去看看厨房里有没有材料。
“你不用去。”
顾砚礼叫住她,开始给周特助发消息。
“我派人把他送去酒店,他不能在你这里过夜。”
顾砚礼的语气有些许强势,不动声色把事情都安排好,闻央成了听从安排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