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裤也是系带款的,她给右胯打着最后一个结时,薄纱罩衫挂不住,从衣架掉下来,她边调整蝴蝶结的形状,边弯着膝盖俯身去捡。
摸到罩衫柔软布料的同时,眼睫不经意抬起。
对面柜门镶嵌的全身镜,映着她身后突然多出的一双长腿。
她微愕。
裹在泳裤里的臀还撅着,腰背向下凹出巧妙的一道弧,有腰窝,她曾引以为傲。
他停在门口,没靠近。
余光再往上瞄,周雨晚看着他单手插兜,好整以暇地用目光逡巡她背影,看着他透过全身镜盯上她眼睛,眼底像是燎着一簇火焰,或者有波涛在暗涌,反正气氛被搅得不得安宁,她呼吸不太畅快。
“生理期结束了?”
问着话,他迈开步子朝她走。
“嗯,差不多过了八。九天才干净。”
她应着,指尖勾着罩衫捡起来,放到一边,“你怎么突然进来了?”
“你门没关。”
他只这么回着,人走到她身后了,接上她前一句话,“月经不调的话,等会儿问问我妈,看下港城有没有比较靠谱的中医——”
“可是中药很苦诶。”
她嫌恶地皱起鼻子,一想到中药那股五味杂陈、百感交集的苦涩酸,有点想吐,和他打商量,“要不看西医?”
“中医。”
他坚持。
从镜中看到她满脸烦躁地抱臂,漆黑瞳仁左右转个来回,像在想着怎么逃避。
兜在黑色布料里的两抔雪色对比强烈,规模雄伟。
他眸色渐暗,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有点想笑:
“记不记得以前,我有颗大牙快掉了,却一直没掉,然后我妈叫我去医院拔牙。”
“记得。”
像这种事,周雨晚倒是记得很清楚。
因为大少爷特爱装,难得有他出糗的时候。
“你超怕牙医的,几乎是一进口腔医院就手心冒汗,每次我抓着你的手都感觉湿乎乎的,你还霸道地不准我松手。”
他顶了下侧颊,没想到她的重点会落在这儿,有点懊恼,不过说都说了:
“那时我妈拿你哄我,说什么‘妹妹比你小,她也害怕看牙医’,然后你突然就蹦出一句‘晚晚不害怕看医生’。”
“我是不怕看医生呀。”
“那还害怕看中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