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动作就是移动脚步,用不同的方式挥动木刀。这些动作陌生,但身体却是记得的,就像签名时手会自动签出,坐进车里就会驾驶一样。
沉甸甸的木刀快速划过空气,甚至还有破空的呼呼声。这声音,听着竟挺有成就感。
楚乐喜似乎颇满意,还向袁苑桉评价:“姿势漂亮,动作不含糊,很标准。对吧?”
这评价过于夸大其词了,我只好假装没听到,目不斜视地继续挥刀。
道场光线明亮,阳光从窗口斜照在木地板上,木质的地面赤脚踩上去不冷也不热——这是静的。
以脚步带动身体,身体带动手臂,木刀随之起落行止。每挥一下刀都要配合着一声短喝,楚乐喜说必须出声,这叫气合。声声气合与木刀的呼呼破空接连——这是动的。
在这一动一静间,便形成纯粹且放松的氛围。我渐渐沉浸其中,连心境也变得平和。
……
就这样尝试了好一阵子,回过神来,发现楚乐喜已经在休息了。她和袁苑桉并排正坐在旁,木刀就放在腿边的地上。
“你知道你刚刚打了好几个型吗?”
“好几个什么?”
“型,就是俗称的套路,组合动作。”
“不知道。但我觉得……感觉挺好。”
“挺好?会有熟悉感吗?”
“我也说不清,可能吧,我什么都没想,身体就自己动了。”
“这个方法真有点效果嘛。”楚乐喜想了想,“我得问问我那朋友,还有没有进一步建议。”
她这就起身去取手机,正好我也有点累了,休息一阵。
袁苑桉还是那样端坐着,目光落向我收在左手的木刀。
“动作很漂亮,真的。”
“我都不知道自己还会。挺神奇的,自己丝毫没意识到,可这些动作竟然一直存储在身体里。”
这么说着,脑子里冒出一句话:那些经过成千上万次重复练习的动作,将永远刻在身体里,成为你的一部分。
不知道谁说的,就只是这句话本身忽而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