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是个热血青春故事呢。”我转头看向窗外,玻璃就像一面暗暗的镜子,映出自己的脸。普普通通,戴着棒球帽,鼻梁上压着一副眼镜,一点都不像热血漫画里的角色。然后我目光滑过一些,借着反光看袁苑桉的侧脸。
“比赛时,你都在观众席上?”
“嗯。”
“有为我打气加油吗?”
“也有。”她微微转过脸去,不晓得看的是窗外的马路还是玻璃上映出的镜像。
“我有朝你挥手不?”
“没有。”
哈,我就猜她会这么说。打比赛不止我一人,观赛的也不止她一人,又不熟,挥什么手呢。
“要是我再早一年入学就好了。”
她知道我指什么:“我不行的,水平很菜。”
“不是说全员参加吗?哎呀,好可惜,如果有机会一起参加比赛,这个故事一定会更有意思。”
她把目光转回来:
“你真这么想?”
“真啊。”
“我意思是,你把往事当作故事?”
诶?她的关注点转换快得让我差点没跟上。
“对呀。明明都是自己经历过的,却像从别人口中听来的故事。每次听到新的片段,我就会想:哇,原来我是这样的人。”
“你会觉得困惑吗?”
当然困惑,有时还相当困惑。我不是对自己的过去不感兴趣,但过去总是出乎意料,与我以为的自己不同。在这些时而新增的叙述里,我找不到真实感,构建不出一个整体的自己。这种复杂又微妙的感觉,找不到准确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