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也一样天天看得到我?
那不一样了,瑶光,不一样了
不一样了。
瑶光张开眼,从床榻上坐直了身子。夜色朦胧。窗外,一、两颗稀疏的星闪着,正是漏断人初静的时刻。
月色清淡朦胧,凉凉的透进室内,筛落在地上,奇异地连她的颊也有几许淡凉。
她轻轻往脸上一触,冰冰的水珠子凝结在指尖端是清泪。
啊!久违了,泪。
她把脸颊埋进手心里,起码有五年不曾从梦中醒来是带着泪的。今夜的梦境,又是被什么触动了呢?
“瑶光,你睡沉了吗?”门上响起指节的轻叩声。
她迅速抹抹脸。“还没,有事吗?”
门外的人顿了一下,声音是熬夜过后的疲惫。“柜子里的咖啡喝完了,你说买了新的,我找不到。”
她现在这样一脸水糊,不想走出房间去,只好说:“给我几分钟,我一会儿泡好就送过去给你。”
门外的人又停了更久,然后开口“你的声音不太对,你没事吧?”
“没事”她没来得及说,他就自动推开门走进来。
她弯起腿,把半张脸藏在曲高的膝盖里。
斑大的黑影轻巧的穿过半个房间,撩开床前的纱帐,床沿陷了下去。
“你哭了。”惊奇的问声之后,德睿温热的探采过来。
瑶光藏不住脸上的暖湿,把脸颊撇开。
“你怎地这样不懂得尊重人?”话中虽然是抱怨的,语气比平时低柔了一些。
床沿的暖气整团移到床上来,现在,他和她并肩躺在被褥上了。对她,不能事事讲求尊重,不然就没戏唱了。
他侧着身,一只手臂支着脑袋。
“做恶梦,还是想家?”
黑夜让一切都显得平和,即使是平日里明争暗斗的两个人,也如同成为参加过同一场战役的袍泽,可以枕在草地上,同望着整片灿烂的夜空,聊些心情往事。
“做了梦,不过是好梦。”既然赶不走他,她干脆躺平在床上,望着头顶的纱帐发呆。
他的体热挨着她,若在平时,那是威胁性很强的事。今天晚上,那份热却如同窗口的月光,或头顶上的纱帐,暖暖的罩着她。
“梦见什么?”他低沉的声音有催眠人心的效果。
她不答,沉默了很久之后,忽然问:“你相信永恒的生命吗?”
“那要看是以什么方式形成的‘永恒’。”他也翻正躺平,陪她一起盯着顶上的纱帐。“像爱因斯坦,贝多芬,雨果,达文西,老子,达摩这些人的生命虽然结束了,他们留给后世的精粹却是深远的,在我眼中,他们已经获得了永恒的生命。”
“你相信凡人也能得到永恒的生命吗?透过一次又一次的生命转替,如我白天说的那样?”
“你是说,类似佛教徒口中的‘轮回转世’?我们基督徒不讲轮回呢!”他低笑起来“我们相信末日来临将有一个大审判,受审之后,善者可以进入神的殿堂,那就是永生了。”
“所以,我今天说的故事你不相信那是真的?”她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