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温璃的母亲。”江倚青打量着,也猜出了来人的身份。
蒋老师和善的笑了一下,把保温桶放到一旁的桌上,里头是一份刚熬好的药膳汤,江倚青一直靠着葡萄糖维持体力,蒋老师问了院长,如今也该进食了。
“孩子,你终于醒了。”她把床头微微升起一些,端着汤坐在床边的凳子上。
“温璃还好吗?”
蒋老师舀了一勺汤,吹凉,轻轻的送到江倚青的嘴边,她纵横商场多年,素来凌厉霸道,少有如此温柔舒缓的时刻,提到女儿,心里竟有深深的后怕:“心脏破了,九死一生的境地,现在还在重症观察,好在命是保下来了。”
清汤入口,唇部的干涩缓解了一些,听到这番话,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疼:“她没事就好。”
“我要代表温家感谢你,更代表温璃感谢你,她这条命是你给的。”蒋善微语气恳切,喝完汤,江倚青的胃舒服了一些,蒋善微却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背面贴着密码,她塞到江倚青手里,又把她的手蜷起来:“你受罪了孩子,这算是阿姨对你的心意。”
像是被什么东西蜇到似的,江倚青把手缩回来:“阿姨,我跟温璃是朋友,您不用的。”
“这是情谊,不是亏欠和愧疚。”
“听话,不然阿姨心里也难受,总会过意不去,你的伤,我已经托人找了最好的医生,别太担心。”
江倚青还要推脱,秘书却在外头轻轻敲门。
蒋老师回头瞧了眼:“有什么事?”
秘书的语气有些颤抖:“小姐醒了。”
温璃做了开胸手术,最怕感染,如今躺在无菌的特护病房里头。
抢救那一晚、她输了的血,的血液都换过了,隔着厚厚的玻璃,很难想象床上躺着的人是那个骄矜清傲的女孩,胳膊上扎着很粗的滞留针,脸色是诡异的苍白,如果不是呼吸面罩上时隐时现的水雾,倒真像是死了。
温璃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她跋涉在苍茫无边的苔原,四面八方都是月亮,她走了太久,最后精疲力尽,昏厥过去。
“小孩,你好漂亮,叫什么名字?”
“难过的话,抱抱会好点,你一个小孩,大概还不会自己承受这些情绪。”
“你喜欢我?可我也是女人,你知道你还小,青春期总会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我们永远是朋友,好吗?”
“温璃,你为什么这么固执。”
“温璃,别害怕,继续向前走。”
……
嘈杂的声音若隐若现,像是在梦里,有人摆弄拍打着她的身体,可是太疲倦了,不想醒来。
一道柔婉清丽的声线始终在喊她。
“温璃!”
“温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