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来人,裴予宁也没说话,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许茵记得温璃抢救那天的情景,医院走廊里裴予宁转身而去,身影单薄,垂颓。
医生脚步向前走,对着旁边的护士念着病床上人的病情和护理问题,她的脚步猝然一顿,静静地听着,透过玻璃最后的向里凝望,睫毛垂下的阴影遮掩住了她的目光。
裴予宁没法假装不在乎。
许茵知道她的心思,倒有些唏嘘。
又向前走了几步,无意顺着裴予宁方才视线看去,目光中有两道人影缓缓移动。
不是所有得相遇都有结局。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偏偏开始是以为会错意的闹剧,太过后知后觉的感情,终归变成了青春里的遗憾,
停车场上,江倚青任由温璃牵着她的手。
经过那一遭,两人舍不得分开,为了更好得照顾温璃,她跟老板请了几天假,这几天在中福山别墅里住着。
魏晋也是国立大学的毕业生,虽然新闻压的密不透风,但通过校友的渠道,多少知道了一些那件事,心底油然的敬佩,她病了那么久,仍然替她保留着职位,请假也很痛快的批了。
下午一点多,外头下起了冷雨,啪哒啪哒的雨滴打在露台的遮阳伞上,敲小鼓似的,卧室里寂静又暖和,温璃在二楼的卧室里睡午觉,江倚青陪着她,一只手挑起她的一缕金发,在手里轻轻绕着。
温璃做了个噩梦,梦里江倚青受了重伤,一个人拖着残破的身体越走越远。
醒来时天边灰蒙蒙的,正是傍晚,倒像是要下雪,身边已经空了,探出手去摸,另一侧仍带着体温的余热。
下楼一看,江倚青已经做好了饭,芳香绵软的一锅粥,几叠小菜,灶上煮着银耳雪梨汤,眼前是柔婉可人的一张脸,单手撑着台子,一丝秀发垂在耳边。
这景象看的她挪不动步子。
“醒了。”江倚青听见她的脚步声,微微侧过身,温和的注视着她:“去洗手吧,饭已经好了。”
没听到似的,仿佛还沉浸在梦境之中,温璃心里有种患得患失的后怕,走上前,轻轻环住女人的腰,下巴搁在江倚青的肩头上,终于满足的叹了口气。
江倚青察觉到她这一刻的如释重负,用鼻尖轻轻蹭她的脸:“小孩,怎么了这是。”
温璃闷声答:“做了个噩梦。”
“让我猜猜……”江倚青转过身,把人抱在怀里,高高瘦瘦的一道人形,手从睡衣的下摆探进去,炙热的皮肤细腻光滑,一下一下摸着她脊骨突出的后背,哄小孩似的,温璃也最吃这一套,心满意足的把重量托给江倚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