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在新加坡读研的郭戈颂正式毕业。
毕业典礼在即,郭戈颂却一点高兴不起来:她的亲男友因为要忙公司的事来不了。她的亲哥哥因为要忙老婆孩子的事来不了。她的亲爸爸因为要忙整个通达的事,也来不了。
最后就只剩下孙玉湖作为亲友团代表,一个人从汉江飞到新加坡为她姑娘的毕业典礼捧场助威。而且这次孙玉湖过来不仅仅是为参加她姑娘典礼这一件事,还兼具着动员郭戈颂回汉江这件头等大事。
郭戈铭毕业的时候,人家是从美国直接回帝都,而且他们那公司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创出个壳子,孙玉湖就是想插手都鞭长莫及,只能让徐岩从方方面面都帮忙照看。
现在小女儿毕业,她觉得自己这回可得把人看好了,不能再把人放到帝都跟着她哥一起瞎折腾。不过孙玉湖这次刚一见到郭戈颂她就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又要打空,她这姑娘现在心心念念的,全都是关于四季科技的人和事,俨然早把自己当成四季人。
“怎么就你一个人来,我爸之前不是说也一起过来吗?”机场接机只接到一个妈,郭戈颂不免有些不太高兴地问。
“你爸计划有变,不过你权叔说他明天会在新加坡站一脚,跟我一起参加你的毕业典礼。”孙玉湖说。
一听齐权要来,郭戈颂瞬间激动:“啊?我权叔能过来?”
孙玉湖点头道:“嗯,本来你爸爸是要去马来参加一个国际交流会,临时有事脱不开身,只能让你权叔代他去,要不你爸爸今天可不也能一起过来撒。”
郭戈颂一点没给她爸留面子:“挺好挺好,他来不了挺好,我权叔来比他来好。”
孙玉湖笑她:“你这孩子,齐权还能比你亲爹亲啊?”
“这不是亲不亲的问题,我权叔是我学业上的启蒙老师,无论跟谁比,他都是最应该见证我毕业的人。哎,总之,这真是太好了!我有特别多的问题要问我权叔呢,本来还想着要不要先回汉江去跟他汇报汇报我的学业情况,这回完全不用折腾到汉江可以直接去帝都找我对象。”郭戈颂说。
孙玉湖道:“好好好,歪打正着,如你愿了。”
“确实如愿。妈,明天毕业典礼结束你就自己找点事干吧,我跟我权叔还有点正事要谈。”
孙玉湖一听就不乐意了:“嚯,弄半天,你妈来多余撒!”
郭戈颂道:“那要不你就也一起听听,我想问问我权叔关于傅善成的事。”
“傅善成是谁?”孙玉湖问。
“一个投资人。”郭戈颂说。
像齐权这种一年要绕地球好几圈的人,每次出行都是极为简洁的行头,一个小手提包就足以装下他的全部家当。
早上6点的飞机一落地,齐权就直奔郭戈颂举办毕业典礼的礼堂而去。
齐权赶到的时候,毕业典礼还没开始,郭戈颂穿着硕士毕业礼服站在礼堂大门口焦急的等他,看到人马上跑过去跟齐权撒娇:“权叔,你到的真太是时候,看我今天穿的好看吧!”
齐权离婚以后就没再婚,孩子跟女方留在美国后他也没再见过,郭戈颂在他看来,真跟他自己的闺女一样。
现在看到原来围在他身边问东问西的小丫头已经研究生毕业,齐权心下不觉突然生出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感:“好看,大姑娘了。”
郭戈颂过去参加典礼的时候,齐权就坐在下面跟孙玉湖聊起郭戈颂未来发展的事。
孙玉湖的态度是,儿子既然已经自己尥帝都创业去了,那女儿就应该留在汉江帮着她爸爸一起经营通达集团。
齐权知道这小丫头的性子,便笑着问孙玉湖:“听说戈颂和季明锐在谈恋爱,她男朋友的事业在帝都,你让她回汉江,她回得去吗?”
孙玉湖听完特别愁:“说的是啊,我最愁的就是这个。明锐这孩子我是真相中了,就是一下子都放出去走创业这条辛苦路,我真是舍不得。”
齐权道:“求学是条辛苦路,孩子既然学了那么多知识,就是要出去闯出一片天的,不然还学那些东西干嘛呢。现在不同咱们那个时代,大环境变了,经济条件好了,物质条件也富足,如果把孩子拢在父母身边,但凡过上两年安稳日子,人就会跟着懈怠,再大的理想都蹉跎了,一路学到的那一身本领也会日渐荒废掉。”
孙玉湖听完很是无奈:“齐总,这要是你自己的孩子,你就不能这么说了。”
“嫂子,我自己也有孩子,我孩子选择跟他妈妈留在国外,我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滋味,但那就是他自己选择的人生,我再舍不得也得舍,左右不了。他们的人生该怎么过,该怎么走,始终都是他们自己的事,他们完全没有必要也没有义务去因为父母的心情而改变自己的方向。嫂子,繁衍就是一种生物的本能,基因里带的,纵使是人类,从基因上讲,也跟动物没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