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对她的冷淡从容,她只有两种心情不确定性,以及心如刀割。一开始是想求和又拉不下脸,最后即使拉得下脸,也不敢肯定他愿不愿意和好了。
“今天晚上先把行李收拾好,我们明天绕到老麦公司,打个招呼之后就直接去机场。这一行的所有书面资料,你可以等回到台湾再整理,不急。”他一样送她到房间门口,取钥匙,开门,还钥匙,送她进门,点头微笑,关门。
蔚蔚愣愣盯著掩上的门板,包包滑落地毯上。
发呆半晌,她梦游一般,走出门外,停在他的门口。
叩叩。
没人应声。眼角觉得酸酸的。她执著地再敲两下。
叩叩。
等了好一会儿,门终于开了。
门内的他,头非湿的,高大的身躯只套著白色浴袍,身后拖著一排脚印。
[蔚蔚,有事吗?”是他冷静的询问摧毁了她。
“哇”她猛然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对门正好有两位房客走出来,他叹了口气,马上将她抱进房间里。
“你你不要生我的气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哭得跟个孩子一样。
“我我不想跟你吵架你不要这样对我呜呜呜”
张行恩登时被她哭得万分狼狈。他的浴袍底下什么都没穿,身前还压著一个软馥馥的娇躯拚命向他磨蹭。
“蔚蔚,你先”先让我穿上衣服。
“大宇只是一个普通朋友,我平时会借点钱给他们呜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们就会陪我”她哭到气息不顺,开始打隔。“可是我一点都不喜欢他们,平时也少主动找他们”
张行恩放弃挣扎了,抱著她直接坐在床上。她就坐在他大腿上,两手抱紧他的脖子,泪水全往他的颈窝里灌,像无尾熊攀著尤加利树,哭得天昏地暗。
“感情不应该以金钱做为维持的基石。”他叹道,轻拍她的背心。
“可是我若不借钱给他们,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们就不会出来陪我了”
她继续埋在他颈窝里,好委屈地说。
[这种朋友不要也罢。”想起那日她拉著那个男子,窃窃走到角落咬耳朵的情景唔好吧!或许他的郁怒,不是没有私心的,他承认。
但,撇开私心不谈,那个叫大宇的看起来就不像好东西,绝非她的良朋佳伴。他自卫地想。
“那我就没有朋友了。”她从他的腰腹坐直,眼红鼻子红,看起来别有一种娇弱的美。
“你想要朋友,我可以帮你介绍;他们也不是全然不好,只是你的心眼不如他们多,将来他们若不使坏还好,否则你一定吃大亏。”他几不可见地蠕动一下。
蔚蔚瞅著他,颊上仍挂著将落未落的泪。半晌,软软地瘫进他的怀里,点了点头。
噢,老天他无声地呻吟。他开始怀疑自己平日的伪装是否太成功了,才让她以为他安全到连男人的兽性都没有。
她忽然又坐直,俏容带著惹人怜惜的不确定感,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又蠕动了一下。
“行恩”第一次直唤他的名,她躁红了容颇。“你不会再生我的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