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予馥忐忑的走马车近一些。
马车上的男人又说着让人摸不清头绪的话,"把手伸出来。"
梁予馥虽不解,却乖巧听从。
她把手伸到马车里时,自觉局促。
突然一温热大手,便往着她的手掌心底放了一把东西,她本吓的要收手的,却被这只大手给轻轻拿捏住手腕,"别怕,只是想让你看看这你会感兴趣的东西。"
茶香从庞郁的身上溢了出来,嗓音也如同温热的肉桂沉香般宜人,"好好细看,这是不是你在慈心里见到的琥珀?"
梁予馥有些心虚,只能低头的去瞧手心上的是什么。
直到清晰地看见,庞大人往她手心底放的东西,竟是琥珀时,她有些惊讶。
循着庞大人的话,她带着疑问,便不知不觉的以手掌去摩擦掌心之物,再低头去嗅这琥珀的气味。
一股温厚定神的气味,从她掌中的琥珀传出。
好香!这味道跟她在老家所见的琥珀是一样的气味。
梁予馥很肯定,庞大人递给她的这把琥珀与她在老家精制过的琥珀原药,那气味是一样的。
隔着帘子,庞郁轻轻说话,"再把另一只手伸出来。"
梁予馥懵懂,却抬头再望。
虽不知晓他要做些什么,只是乖巧的把另一只手伸出去。
紧接着,庞郁又在她手上放了另一把琥珀。
这会她学聪明了,主动去摩擦闻气味。
梁予馥的表情微皱,出卖了她对这把琥珀的不解。
没有!这把琥珀是毫无气味的。
梁予馥抬头望向隔着帘子的那方,很是直爽的问:"大人,为何这琥珀是没气味的?天底下有何种琥珀是这般寡淡的?"
听着她的疑问,马车里的庞郁许久都没有说话,马儿有些不耐的哼了几声,被卫矛顺了几下毛,这马儿又安静了下来。
马车上阵阵传出茶香,庞大人还是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翻书。
可在马车上的浅浅翻书页声,却让梁予馥局促的微收拢着肩,她的心底有一丝喜悦,便是他翻书的声音,听来是比踩雪的声音更好听,更悦耳,仿佛就是种享受。
待马儿又不耐烦的哼叫,庞郁这才开口:"我记得你在公堂上的供词是说,慈心的琥珀味道是薄淡而非全无。倘若与你左右两手中的琥珀相比,你认为这三者之中,哪一种才是假琥珀?"
庞郁说完了,便提壶倒入细茶,"你仔细想想,若猜中了,我应你一个要求。"
庞郁的声音如同火炉上的茶香,温暖的朝着她扑面而来,她听见能被应个要求时,是心跳如鼓的。
她是有所心念,也是心有所想的。
梁予馥沉下心来,她再次的闻手中的琥珀,又借着从马车上的火灯微光细看,她细思道:这左右两手的琥珀,除了味道相异,从表象来看分明是一模一样,他们有着差不多的颜色,借光时也有着差不多的透色光辉,摸起来的差别也不大。
若是有一为真,另一为假,纵是鱼目混珠怕也是真假难辨。
莫非慈心里的琥珀就是把这两者给混在一起的?
所以它的气味才是淡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