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询指指她的脸:“还是你留着吧。”
沈青黛这才想?起,她脸上也带着伤。
先前一直想?着案子,并无?多加留意,如今赵令询一指,她才反应过来。
她现?在一定难看极了。
赵令询敏锐地觉察到她脸上的失落,忙解释道:“不?是,我不?是说你脸上的伤难看,我是怕你疼。”
沈青黛被看穿心事,想?着她现?下还是男子打扮,这样?的反应多少有些扭捏,于是忙不?在乎道:“哎,这点小伤算什么,我又不?指望这张脸讨媳妇。”
赵令询一向清冷的脸上,忍不?住浮上一丝笑意。
倏忽天色暗沉,车轮辘辘,踏碎夜色。
想?起明日?要去孤风岗,沈青黛犹自不?放心:“你的肩膀,明日?能行吗?”
赵令询坐直身?子:“无?碍,右手?尚自如。”
马车缓缓在肃王府门前停下。
沈青黛不?放心赵令询伤势,特意绕路送他一程。
夜晚的肃王府,浮华隐匿,只余门前两盏灯笼,看着倒也没有想?象中森严。
赵令询从马车内跳下,同沈青黛致歉:“今日?是你第一次登门,本应邀你小坐,不?过时日?已晚,不?敢多留。”
沈青黛笑道:“同我不?必客气,往后有机会再来拜访不?迟。”
“往后,自然?有机会。”赵令询低头一笑,随即嘱咐道:“路上小心。”
沈青黛笑着告别。
赵令询看着马车离开,一直跟在车后熟悉的瘦弱身?影钻进车内,才放心进府。
翠芜一上马车,急忙喝了几口?水:“跑了一天,累死了。”
才放下水杯,一看沈青黛的脸,吓了一跳:“你的脸怎么回?事?”
又看了看车底的树枝:“这个车底怎么回?事?”
使劲在车内嗅了几下:“这个味道怎么回?事?”
翠芜一问三连,沈青黛挠挠头:“这个说来话长,听我慢慢跟你说。”
听沈青黛讲完,翠芜拍桌怒道:“又是留行门,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玩意。”
沈青黛给她倒了一杯水:“消消气,我这不?没事吗。你今日?查得如何?”
翠芜这才又打起精神:“别说,我还真查出了一些不?寻常之处。我根据小姐交待,费了好大劲,找到郑家?当年的邻居。依着他们所说,我总觉得郑家?当年发家?有些奇怪。当时郑家?在镇上经营布庄,生意一直平稳,可突然?间,生意就红火了起来。郑家?人?曾透露,是有人?看重他们的布匹,打算长期合作,还预付了他们一大笔银子。”
遇害前夕,突然?发家?,确实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