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黛想了想,顺着施净的话问:“这些年,大皇子在朝中可还有?人支持?”
赵令询抬眸:“一直有?,我父王。”
沈青黛差点又忘了,卓侍郎曾是京城四公子,与肃王关系亲近。肃王对大皇子这个侄子,自然会?不一般。
“那靖安侯呢?”
赵令询摇摇头:“先是卓侍郎身故,卓家被流放,后又是大皇子被打?发去东南。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京城,靖安侯恨自己无力帮扶,颇为伤感。听说,他当?时在卓侍郎墓前喝了一天一夜的酒后,回家便病倒了,从此便再也无心朝政。这些年,他早已不问世事。现?在靖安侯府的排面,说白了,全靠周方展撑着。”
十二年前,卓侍郎之死,所有?人的命运都跟着发生了变化。
沈青黛最后问:“陆掌司呢,他就这么?放弃了?”
赵令询倒了一杯酒,慢慢饮下:“每年卓侍郎的祭日,我都看?到,他拿着酒壶发呆。在他心里,没能探破此案,应该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吧。最近他回中亭司的次数越来越少,我总觉得,他是有?了什么?线索。”
看?施净吃得差不多了,沈青黛才?止住话头。
“陈瑞那边有?什么?举动吗?”
赵令询道:“昨日我派去盯着的人回话,说他告假一日,出?了宫直奔宁妃娘家方府,去见了宁妃兄长方雍。”
施净放下碗筷:“陈瑞,就是此前刺杀咱们的人,他和方雍有?联系,这么?说,宁妃娘娘背后的方家,极有?可能就是留行门?幕后的黑手。”
他一拍大腿:“糟了,若是这样的话,那不就要出?大乱子了。宁妃娘娘她?已经失势,六皇子无缘东宫之位,他们不会?……不会?……”
大逆不道之言,施净不敢轻言,只一脸惊恐地看?着两人。
赵令询点头:“留行门?在孤山附近扎根多年,突然撤离,明显是想有?所行动。他们,的确有?你想象中的那种可能。”
施净结巴着:“那……那咱们还不赶紧告知陆掌司,早日呈报圣上?。”
沈青黛回道:“没凭没据的,如何去说?宁妃娘娘虽然失势,但?其母族在朝中根基仍在。贸然上?奏,只会?引起不必要的混乱,还可能会?引火上?身,被他们反咬一口。”
赵令询道:“没错,正是这个道理。如今,咱们在暗,只要盯住这个陈瑞,留行门?一举一动,就可知晓他们的动向。”
沈青黛咬着嘴唇:“不,还不够。一个月后便是贵妃娘娘册封仪式,还要再快些才?好。”
施净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揭露留行门?的阴谋?”
赵令询与沈青黛对视一眼,只听她?定定道:“有?,十二年前旧案。”
施净并不知十二年前旧案内情,赵令询少不得又长话短说,交待了一遍案件。
施净听完道:“这么?说,陆掌司这些年一直在查这个案子。他查了这么?些年都没能查出?来凶手,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咱们能查出?来吗?”
赵令询沉默片刻道:“陈瑞与方家联系甚密,当?年之事,方家绝对脱不了干系。若能查清此案,留行门?与方家所谋之事,势必会?暴露。”
他又望向沈青黛:“陆掌司查不出?来,是因为他不知道还有?萱萱母亲这条线。不过,他查了这么?些年,应该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线索。所以,为了尽早破案,咱们还是早日互换线索的好。”
施净摆着手:“拉倒吧,陆掌司都好几?天没进?中亭司大门?了。连张爷都不知道他去了何处,要找他不知道猴年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