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柏宵将手里的钎子一放,“我也是,我都不怎么爱说话平时。”
“要不说咱哥儿俩能看对眼呢,是吧,这就是缘分啊,来年老弟,走一个!”
“走一个!”
咣当碰杯的声音。
听得陆南深真是,要不是手里有活外加懒得社交,他非得下楼好好问问年柏宵他怎么就平时不爱说话了?
果然东北出天生喜剧人,就这社交能力还叫内向?而陆南深绝对相信东北话是极具杀伤力和感染力的,也就短短一天没见,年柏宵不但精准运用“别扯没用的”这句话,现如今就连“走一个”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东北大哥将话题扯陆南深身上了,“年老弟儿,你那小兄弟我看挺不爱说话啊,比我还内向呢?是不是就是大家嘴里的啥来着,哦对,社恐?”
就听年柏宵说,“他不恐,他是懒。”
这话就一字不差地落陆南深耳朵里,把他给气笑了。
他忍不住用了他大嫂的口头禅,加工了一下——
你大爷的年柏宵。
手上的设计图改了又改,改到第三版的时候陆南深还是没把握动手去做。
他意识到一个问题。
不是他做不出来,而是他怕他自己做不出来。
案子实在太久了,他心里始终像是压了块石头似的透不过气。现在好不容易抓住眉目了,这机会着实难得,而且他也要跟凶手争分夺秒,对方要跟他玩游戏,具体怎么玩,下一步凶手又能做什么陆南深一无所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造成他不敢轻易下手的原因。
陆南深深吸一口气,让情绪沉稳下来。
只有冷静才能找出最正确的思路。
院子的各路声音倒是打扰不了他,自打他接受现实后,他就能很好处理各路声音与冷静的关系。可直到隐隐的有道新的声音钻进他耳朵里。
“行,我明天会去,放心吧。”
是杭司的声音,她这是回来了。
陆南深下意识看了一眼桌上的时间,22:35。
这么晚了。
她的脚步似乎顿了一下,距离有点远,陆南深听得不是很精准了。
不对,是有人拉住了她?
陆南深下意识皱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