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长矛刺来,他松开枪柄,相对短小的身躯躲进铁盾下,刀锋、长矛,劈砍捅刺盾牌,他拔出腰间环首刀,从下马照着周围人的膝盖抡上一圈冷光,人群中,一圈人影倒下、兵器落下、残肢拖着血线坠地。
搅动阵线的无数厮杀声延绵不绝。
定安军中,前排的同袍受伤或战死,随后被后面的人补上,松散的阵型此时靠拢缩紧,乐进从地上爬起,他的亲卫也都此刻杀进缺口,他随手一刀砍翻从旁扑来的生奴军士兵歇斯底里的嘶吼:“冲破防线!”
歇斯底里的声音充斥人的听觉,冲来的亲兵拉着乐进退回锋线,被乐进一脚踹开,然后反手一刀,将斜斜刺来的长矛砍断。
“随我杀!”
乐进的声音再次呐喊,顶盾冲入生奴军阵列。
乱舞的刀光、枪林里,盾牌猛击,撼动阵线,一名生奴军士兵一刀劈进缝隙,带出鲜血溅眼眶里,对面盾牌后的定安军步盾倒下时,有人冲上来接过位置,顶盾将那生奴军士兵再次推的后退随后,一刀照着对方脑门砍了下去。
“招呼后面跟上,随我杀入敌军队列!”
乐进脸上的铁面不知道掉到哪里,他用力的推挤盾牌,不停挥刀,劈开一名生奴军士兵后,晃动的视线里,似乎看到了一名正在指挥的校尉,他一抹脸上血水,咧嘴笑出白森森的牙齿,然后朝对方杀了过去。
定安军旗下,苏辰双眼一眨不眨盯着前方已变成犬牙交错的锋线,片刻,他抬起手,轻声发下命令:“差不多了,掩护乐进,让董卓顶上。”
中军左右两翼,各五千人的阵列从地上站起来,董卓骑马上前,吐了一口唾沫在手上搓了搓,取过锯齿刀,“轮到我们了。”
他策马奔行而出,然后呐喊:“西凉!!”
两侧各五千的军阵动了。
“西凉!!”
整齐呐喊响彻的同时,浩浩荡荡的奔行的两个方阵五千兵卒如怒潮般的朝前方扩散开去。
北面。
燕国旌旗卷动,贺近臣稳稳的站在他的战场上,身姿挺拔的观望战场局势,看到对面两支阵列杀过来,彷如下棋一般,也抬起手。
“苏家那位大将军还真沉不住气啊。”
他同样不会吝啬,抬起手,传递信息的号角吹响,庞大的中军两翼,涉谷军同样动了起来,跨过战场两侧,直扑杀来的董卓麾下两个方阵。
军阵之中,苏辰看了看天色,看着已经交上手的董卓,微微偏头,看向身旁的典韦。
“……你也上吧。”
“郭祭酒,主公交给你了!”
身着铁甲的巨汉翻身下马,翻出身后一对大铁戟,犹如魔神一般,迈开脚步,朝着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