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通时,县令逼问赵笑莫:“堂下赵子,你可认罪?”
县令正了正自已的乌纱帽,眼神不屑地扫过赵笑莫,以往这种小案子,哪里需要特意开堂会审,直接关了人就了事。
今天,不过是赵家三兄妹把阵仗闹大了,为平民愤,他让让样子,走走流程罢了。
人家金秀才可是掏了钱的,所以今天无论如何,这偷盗罪名务必都是要给赵子坐实的,不能寒了金秀才的心。
无意间,县令看到另外三兄妹,眼底一暗,真是晦气,几个乡下来的贱民,也敢扰他午休。
赵笑莫摇头,声称绝不认罪。
县令见这少年油盐不进,当即拍案,气势汹汹地掷下一块竹片:“此人冥顽不灵,不知悔改,来人,上指夹板。”
竹片“哐当”一声掉地,外间两个衙役齐声应了声“是”,很快,一排吱呀作响的指夹板拿了上来,一通拿上来的还有一张认罪证书。
见状,小四和大哥赶紧护在二哥身前,不让衙役靠近。
赵笑宁心急到了嗓子眼,也不知道未时三刻到了没有,试着开口,音量提高,当堂请求道:“大人且慢,民女有话要说!”
赵笑宁内心松了一大口气:我的天爷,我终于能开口说话了。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刷刷刷地移向这个,包括身边一通跪着的亲人,赵笑杰惊讶地望向她,那眼神好像在说:
三妹,你终于开口说话了?之前不是一直装哑巴吗?
县令目光投向她,都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了,不知道还在挣扎什么,不耐烦地抬手示意堂下衙役停下,继而看向赵笑宁:“赵女,你还有何话可说?”
堂外,几位看戏的公子憋住笑意,打趣道,“尹风,你觉得她能说什么?”
尹风目光不屑,“她一向蠢笨,估计是半句话也说不出的。”
谁知,堂内再次响起一道脆生生不卑不亢的女声,正是那赵三娘的声音。
赵笑宁望向跪在她前面的小厮证人,开口质问:“我想请问证人,你昨夜起夜是什么时侯?”
男子不敢转头,背对着赵笑宁,答:“我不是说了吗,是傍晚。”
赵笑宁哼笑一声:“你又说,你是金府老夫人院里的门房?若我记得没错的话,门房就是守门人的意思吧?”
男子摸不清这小女娘的门道,只好硬着头皮答:“是。”
赵笑宁又笑:“那还真是奇怪了,不过傍晚时分,你家老夫人都还没睡吧?你个门房就睡了一觉,还出来起夜了?”
金秀才一听,顿时气恼,立马拉长脸看向青布衣小厮,这小厮真是笨极,伪造个证词都漏洞百出。
小厮顿时慌张起来,忙改口:“不不,是我记错了,不是傍晚,那时已是二更天,天已经大黑,老夫人早就歇下了。”
赵笑宁冷笑一声:“既然如此,你可是亲眼瞧见我二哥偷东西了?隔了多远?”
小厮见赵笑宁没再挑他话里的漏洞,顿时松了口气,顺着接话道:
“对,小的亲眼瞧见的,隔得很近,我看得很清楚,就是他偷的东西!”他边说,边指向赵笑莫。
赵笑宁追问:“隔得多近呢?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小厮否定:“就几步远,我怎么可能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