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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妹,你终于醒了!”
“二弟,四妹,五妹,你们快进来,三娘醒了。”
赵笑宁被扑面而来的阵阵窒息感憋醒。
猛地睁开双眼,面色青白,额间脸颊滚落出大滴大滴汗珠,大口大口地喘气之余。
迎面对上一张陌生的脸。
“三妹,怎么出这么多汗?”
对方约莫十五六岁,肌黄面瘦,脸上干得全是死皮碎屑,嘴唇皲裂开好几道口子。
此刻,这人正拿着一块黑漆漆的布巾,探过身来,为她拭额上的汗。
巾子很脏,发出一股酸臭味,她的神志许是被这异味刺激,逐渐清晰。
这是哪儿?
她睡在一张吱呀作响的木床上,身下垫着秸秆杂草,身上盖了一床又薄又破的布单子。
泥土墙壁经久失修,碎泥掉了一地,在墙角堆成了小土堆,地面坑坑洼洼,有杂草冒尖,抬头一看,屋顶上破了好几个窟窿眼,光线从洞里透进来,直晃人眼睛。
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霉味和灰尘味,熏得人不舒服。
这不是以前农村的茅草房吗?
她记得,今年医院调休,她回老家过年,然后帮开菜市场的堂哥拉货。
她正开着大货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突然,前方两辆小车发生追尾。
紧急踩刹车,却来不及了。
紧接着,驾驶舱的玻璃“砰”一下炸开,她眼前一黑……
所以,她这是挂了?
这里是阴曹地府?
门边一暗,四个瘦成骷髅状的孩子一个接一个跑进来,围到她床前。
“三娘阿姐,你醒了?”
最小的女娃娃,伸出细柴一般的手,覆上她的手背。
一皮肤黝黑的小男孩,麻利地把背上用得包浆的棉被放下来,整个盖在赵笑宁身上。
“三妹,有没有暖和些?”黑皮肤男孩一脸关切地问,三妹在睡梦中一直说冷。
三妹?赵笑宁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