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部肌肉**,井上千束真的很想哭,但她只是瞪着眼前的男人,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粗糙的手指揪着她的衣领,固定扣子的白线牢固但经不起任何蛮力。就在男人扯着衣衫打算向两边撕开时,后座车窗破碎的声音为车内的荒唐和罪恶按下了暂停键。
一颗半指长的狙击子弹从左至右贯击了后座,在左右两扇车窗玻璃上分别留下一个圆形的弹孔和蛛网状的裂痕。车子不断向前行驶,碎成小块的玻璃也以弹孔为圆心开始由内向外地脱落,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多边形大洞。
原先还耀武扬威的男人甚至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断了呼吸,鲜血溅井上千束一身。车窗、座位、车顶,到处都是血,甚至有些溅射在了前座中间的后视镜上。
头部被开了大洞的男人软着身子栽倒在座位下放脚的缝隙里,副驾的男人惊叫个不停,被驾驶座的络腮男大声呵斥后才勉强闭上了嘴。
井上千束脸上表情空白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她喘着粗气试图蜷缩在座位角落,刚才的撕扯已经弄松了她衬衣的前两颗扣子,被细线挂着的纽扣摇摇欲坠。
千束用尽力气抬头,视线顺着后座左侧的破洞望向车外,一双含泪杏眼也终于重新染上了光亮。
是诸伏景光,他又救了她一次。
井上千束不知道诸伏景光在哪里,但她知道他就在她身侧,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默默注视保护着她。
嘴唇张合,井上千束无声对车外看不见的男人传递着简单但发自肺腑的词汇。
——谢谢你,景。
厚重的狙击镜片里,井上千束干裂泛白的嘴唇说着道谢的话。
诸伏景光蹙眉。心头泛酸,是种无法用词汇准确形容的苦涩。
明明眼底满是逞强和无助,为什么却在枪声响起后亮了双眼,还能对他展开微笑。
千束都不怕他的枪误伤她,又或者受地形限制他射出的这枪是唯一一枪吗。千束就这么信任他,甚至敢把性命托付吗。
那种脸上苍白脆弱却试图让他安心的笑容,只会让他更加心疼。
“怎么样,”安室透坐在驾驶座:“情况如何?”
安室透和诸伏景光研究过地形后特意选择了这条方便瞄准的线路。虽然和追踪的车辆完全错开了,但更高的海拔和空旷的视野大大方便了诸伏景光站起身直接把狙击枪架在车顶进行瞄准。
“解决了一个,”诸伏景光收起脚架把枪抱回怀里:“去下一个狙击点吧。”
但远程狙击始终不是个办法,井上千束还在车上,必须有人把车子停下。要么是驾驶座的络腮胡,要么是其他人。
比如松田阵平。
“妈的,该死该死该死!”
前座两人已经有些崩溃,他们完全弄不明白子弹到底是从哪射来的。不仅能一枪毙命,而且丝毫没伤到被死掉那家伙揪在手里紧挨着的井上千束。
他们不是没有帮花成司做过杀人越货的勾当,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们的手法就显得格外不专业,如同三五岁小孩在关二爷面前舞刀弄枪,班门弄斧。
他们此刻就像被无形力量按在砧板上拼命挣扎的鱼。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生死全由对方说了算。
“哥,咱、咱们怎么办?”
副驾的男人嘴唇颤抖,连说话时都哆嗦着声音说不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