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对手和仇家……
暂且不提在没有警视厅帮助下搜集到他犯罪证据的难度,就算敌对势力真的想动花成司,不仅花成司会保住自己,被他掌握证据的其他权贵也会拼了命地保住他。
政员高管收受贿赂的洗钱记录;玷污女子全过程影像……花成司先是装出臣服的样子,姿态毕恭毕敬,为权贵鞍前马后。能直接搜刮到罪证的就直接使用,如果搜刮不到,那花成司就设下圈套引诱他们主动进坑。虽然不是每次都能成功,但哪怕失败了高达七八成,花成司手上也多多少少掌握了足以摧毁某几位高官职业生涯乃至人生的罪证。
所以他们保的不是花成司,他们保的是他们自己。
——“我把这些东西全都在某个网站上设定了定时发送功能,只要我当天晚上没有活着上线把发布时间往后推24个小时,资料就会在指定时间发出来。”
只要我出事,你们全都得给我陪葬。
不知道是哪个网站,挖不出花成司口中被设定了定时发送的社交账号。
虽然动用警察厅内部某几个人的关系也许会有所收获,但线索太少,想要挖出关键账号需要动用大量人力精力,势必会引起警察厅其他高层的警觉。
没人敢去动花成司,哪怕他说得的不一定是真的。不仅如此,他们还不得不尽可能地配合花成司。
整个案件看似是对女性的侵犯,但她们只不过是权力斗争背后被任意消耗的商品,花成司的真正目的从始至终都只为权力。
正如两国联姻,为的不是一纸姻缘而是背后的利益算计;二桃杀三士,大臣争抢的不是桃,是桃子背后所象征的家族利益和荣耀;指鹿为马,争辩的不是物种关系,而是群众的战队态度。被偷拍留下录影的性侵案背后,是花成司草菅人命的权力博弈。
留着血流的女性冤魂不过是被花成司踩在脚下用以铺路的砖石,他枕着用她们人皮做的薄毯睡得正香。不会被噩梦困扰,只会嫌弃她们不够听话,踩起来硌脚。
杀掉花成司后,井上千束带着已经筛选过一轮的影像资料见了贝尔摩德。
她把储存了部分视频的U盘放在玻璃茶几上:“这是我承诺过的东西,里面有某两位议员的性犯罪过程。”
其实诸伏景光盗取走的储存卡里不止出现了两位议员,但井上千束压根没打算把所有权贵的把柄都交给组织。
组织可以靠这些视频对议员进行威胁,要求对方提供配合和帮助。但井上千束赌贝尔摩德不一定会这么做——贝尔摩德就像一只高傲的鹤,虽然是诞生于黑暗的鸟儿,却不屑食用肮脏的腐肉。她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罪犯,也是夜色里闪亮的黑珍珠。贝尔摩德不依赖男人而活,也不大瞧得起男人,夜色下盛情绽放的红玫瑰又怎么会瞧得上用女性被迫害的视频作为行事手段。
所以井上千束在最初才会选择贝尔摩德做目标。
贝尔摩德吐出一口烟,口红在烟嘴处留下一圈红色印记。
她挑眉:“井上千束,你其实打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根本不会使用这些视频吧。”
井上千束没有笑,她只是把U盘向贝尔摩德的方向推过去一截,才正色道:“是的,我一开始就利用了您。但您同意了我的提议,这代表您自己虽然不会使用,但不介意在关键时刻把东西交给其他人使用。”
但除非身处政界,不然就算手握把柄,也不是立刻就能找出需要议员配合的事。
有时候一件东西从准备到得以派上用场,可能已经过了三年五年。在这期间警察厅的人会快马加鞭继续深挖目标人物的相关资料,在对方为组织提供帮助前把人给拉下马。
井上千束嘴角勾起个温和的笑,她继续道:“同时您也想借这件事测测我的水平,顺便看看真实的我到底是什么样子。”
但所谓的真实,也只不过是井上千束的又一层伪装。她拨开自己的外壳,把精心包装过后的内里展现给贝尔摩德。是欺骗,也是示忠——只有你见过我真实的一面。我主动暴露自己,把软肋交给了你。
“哼,”贝尔摩德挑眉发出声嗤笑,她对井上千束的表现还算满意。但贝尔摩德只是把烟摁熄在烟灰缸里,跷起二郎腿坐得优雅性感:“但你不是已经把波本迷住了吗,为什么还要找我?”
井上千束笑着歪头:“想必您一定也听说过我和机动队警官的传闻。对我而言,男人只是可供利用的道具罢了。如果一定要站队寻一个靠山,我当然更偏向于和我同性别的你。”
即解释了投靠贝尔摩德的理由,又为迟早会被组织发现的“她和机动队恶犬间的交往关系”给出合理动机。
大胆的发言让贝尔摩德动作一顿,她先是震惊地放大瞳仁,从喉咙里挤出嗤气声,而后越笑越放肆。
“呵……哈哈哈哈哈!看着样子我们的波本被他的小猫耍得团团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