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诸伏景光会在客厅宽阔的空地上做平板支撑,而井上千束则端坐在他的背上正专注地看着手上的书。
钥匙第一次插入锁孔转动时,屋内两人就已经注意了门外的响动。井上千束没有抬头,只是继续专注看书。但安室透却合上门重新开了一次,并在门口愣了很久。
心下疑惑,井上千束眨巴着眼终于舍得把注意力从书本移向安室透。
她和诸伏景光同时挂上温柔到有些相似的笑容,异口同声道:“透,你回来了。”
嘴角再次**,安室透进屋后顺手锁上房门。欲言又止,脑子里全是问号,却又不知该从何问题。
——千束你怎么没哭,我还以为你会在家里伤心委屈,甚至为此苦思冥想准备了一大堆安慰宽解的话。
虽然安室透心底的疑惑确实可以被简单粗暴地被这句话概括。但是拜托,这种话就算是警校时期的超级直男松田阵平都不会说。
“你们这是在干嘛……”
“如你所见,在陪智锻炼手臂和腹部力量。”
“……”吞吞吐吐,安室透欲言又止:“千束,你……”
像是知道安室透想问什么,井上千束从诸伏景光背部站起身,微笑着把书摆放在茶几上:“没关系的,我已经不难过了哦。”
起初千束确实难过到吃不下饭,一连几夜呆坐在沙发上像丢了魂。手指滑动屏幕,逐一看过网上针对她的恶意言论后不可自控地掉下眼泪。尖酸刻薄的话是一把把插进她心口的刀,撕扯开血淋淋的伤口。
情绪转折是条开口向上的抛物线,起初低落、自我怀疑,而后愤怒,直至彻底清醒,重拾自我。
被折断双翼的鹰会长出坚硬的骨,裁剪过的玫瑰才开得更盛。来回折腾的这几天足够井上千束走出低落,以冷静的姿态重新审视整个事件。她已经不再为此哭泣,甚至想好了下一步该怎么做。
“那你怎么会坐在智的背上。”
在沙发中间落座,安室透抬手揉住柔顺的金发。他皱眉很是不解,甚至隐隐有些生气。虽然隔着裤子和衬衣,但过分亲密的动作就是让他很是不爽。气管像被堵住,呼吸时心口闷得慌。
或者换个更准确的词来形容安室透此时的心情:他在吃醋。
诸伏景光用毛巾擦掉脖子上的汗后也紧挨着安室透落座。他很早之前就发现了——安室透如果第一个落座,每次都会选择沙发中间的位置。这之后,不管井上千束怎么选择都只能紧挨着安室透坐。
诸伏景光倒也不恼,只是笑得无奈。
“我今天起床后原本打算锻炼身体的,”井上千束摸着鼻子有些心虚,她眨眼乖巧地看向安室透:“但我……好像不小心把你房间里的健身器材给弄坏了。”
“这几天一直是智在照顾我,就连我刚刚看的那本书也是智特意带回来的,所以看到智要锻炼身体却没有器材,我就……”
千束暂住的安全屋是两室一厅室构造,不大的两间卧室里各自摆放着一张单人床。安室透除了把千束带回来的第一天在安全屋待过几个小时,之后就一直在外面执行任务没有回来。这几天千束一直睡的安室透的房间。
她坐得端正,一双眸子写满了诚意,试图展露出反省的姿态以获得安室透原谅。
“透,我不是故意弄坏你东西的,对不起……”
先是擅自睡安室透的床,然后又未经允许使用安室透的物品,关键她还把东西给弄坏了。
安室透:“……?”
微笑着扭头看向自家幼驯染。
没记错的话,那些健身器材早在千束被安室透接过来的前一天就坏掉了,被安室透弄坏的。当时他随手把东西摆回原位就没有再去管,没想到几天后居然会被千束误会成是她弄坏的。
但“弄坏器材的人是安室透”这件事诸伏景光绝对是知道的,他那天亲眼看着安室透把坏掉的器材摆回原位。
诸伏景光确实知道东西原本就是坏的。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千束就双手合十满是歉意地主动表示愿意帮诸伏景光寻找替代品。
这个时候井上千束所想的替代品真的就只是指物品,比如用装满沙子的矿泉水瓶来替代哑铃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