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把摆放着三角形草莓蛋糕的白色餐盘放在井上千束面前耳的咖啡桌上。他拉开椅子在井上千束斜对面坐下,身侧是端着啤酒杯对他虎视眈眈的松田。
“井上小姐那边情况如何?关于三楼被上锁的可疑房间。”
“还好吧,房间里只有一个患有钟情偏执妄想症的病患。”
用铜色金属差将沾着奶油的草莓送进嘴里,井上千束对一刻前发生的突然袭击闭口不提:“不过托他的福,我终于知道前晚敲我们的人是谁了。那个病患把我认成了他迷恋的偶像歌手,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出格行为。”
安室透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他一手捏着咖啡柄,一手握勺搅动着飘着白色热气的咖啡。旋转的深色漩涡倒映出安室透紧锁眉头的容颜和他眼底的担忧。
“那位偶像歌手叫什么名字,我都没有注意到过有哪个偶像和井上小姐长得相像。”
“叫天井奈奈子哦,”坐在井上千束身侧的萩原研二笑着搭话道:“是个元气满满的高中生,不过我倒是觉得她和千束酱长得一点都不像。”
“我看看,”手指在浏览器里输入“天井奈奈子”的名字,安室透看着跳出来的百科页面说:“唔……确实不像。但硬要说的话,眼睛其实蛮相似的。”
如果满分一百分,井上千束和天井奈奈子的相似程度顶多只能打上三十分钟,但这样就更显得“错认”不正常。
钟情偏执症患者只是在感情接收发送上存在问题,其本身智力等各方面和正常人完全相同。同时钟情症患者对目标存在着近乎病态的执念,移情别恋或是出轨的可能性极低。
松田阵平单手托腮,蹙眉同样一副苦恼的思索样:“真的是钟情偏执吗,那家伙。”
“确实是钟情偏执症哦,我们有看到医院盖章签名的诊断书。不仅如此”,萩原研二双手托腮,把被井上千束隐藏的部分给说了出来:“那家伙在我们打开门后,还大喊着“奈奈子”的名字朝井上千束扑了过来。但紧接着他又立马翻脸说认错人了,很奇怪吧。”
“确实很奇怪,不过比起这个……”
松田阵平扭头看向井上千束,虽然鼻梁上戴着一副黑色墨镜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但井上千束就是莫名感受到了从松田那边投射过来的不满的视线。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不是说好了会依靠我的吗。”
匆匆咽下嘴里的蛋糕,井上千束弯着双细眉故作无辜。她只是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说了也只是让大家担心罢了,还不如不说。
面上挂笑,井上千束正欲开口安抚解释,却被安室透截了话头。
“当然是因为某个人靠不住啊,做事风格幼稚得像个臭屁的小鬼。”
“哈,”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冷笑,松田阵平扭头隔着薄薄的镜片瞪向安室透:“你现在的行为难道就不幼稚吗?”
看着对面快要再次掐起来的两人,井上千束和萩原研二齐声叹气。
幼稚鬼什么的,两个人都是,所以你们两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好吗。
别人是分则各自为王,合则天下无敌。松田阵平和降谷零这算什么?分则各自为王,合则哈士奇干架?
这两个在外面能像狼王一样以凶狠飒爽的姿态一往无前的家伙为什么每次碰到一起就恨不得打到把沙发套都给拆了。
“哎……”
虽然无奈,但这样的氛围让井上千束无端想起还在读警校时的生活,那时的松田阵平和降谷零也是时常一言不合就掐起来。
“我说,”井上千束单手托腮,她抬头望着天际飞远的云,开口道:“再过几个月就是我们毕业一年的日期了,大家找个机会聚一聚吧。”
如果他们也能像天上的云那般无拘无束就好了,不用背着沉重的身份一路向前,不会被沉甸甸的责任压得喘不过气。
柔软的肩膀也能扛起千斤重担,但偶尔也会想要偷懒,逃避眼前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