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了下,道:“许老师他不在吗?”
教会人员顿了下,道:“他今天不接待任何人,他需要很长的休息,而且您来的时候没有任何通知,我们不能让您打扰他的休息。您请回吧。”
……真奇怪,一般情况不都会让我等吗?
算了不重要,我现在要见的不是他。
我思索了下,才道:“如果我是来见喀左尔的呢?”
那神职人思索了几秒,转身走向了稍远处的红衣神职人员,与他们交流了一下。又是一会儿,他朝我点头,道:“可以的。您稍等,我们为您引路。”
我的心放下,嘴巴一张却吐出了催促,“好的,快快快!我有急事!”
他们点头,还未说话,我又催促起来,这下他们便显出了有些无措来,却也加快了脚步。这群向来慢吞吞在我的鞭策下也动作利索起来,好处是我们走得很快,坏处是,喀左尔似乎没有准备好。
当神职人员敲响他的寝殿时,他才穿着有些乱的红袍出来,白发甚至有些打结。他困惑地望着我们,他身后的神职人员手里还拿着梳子、绶带还有各种佩饰。
“怎么——”
“别说话,我有事。”
他话没说话,我抓着他的手腕将他往里推,把他按在梳妆台前。随后,我一把抢过服侍他的人手里的东西,又将他们推出去,最后合上门。
喀左尔的眼睛里有着懵懂,眼角不知为何有些红,歪着脑袋。
我正要说话,又住了嘴,转身打开门,对着还没走远的神职人员道:“许老师若要休息便让他安心睡一觉罢,我过会儿有些急事,你们就不用再通传他了。”
他们闻言点头,我才合上门。
等我再回头,喀左尔像是清醒了些,手扯着红袍在整理,眼睛垂着。
喀左尔话音没有起伏,“你有什么事吗?”
我将手压在他的肩膀上,“模拟神经信号技术,目前一共研发出了多少种传导方式?”
喀左尔蹙眉,像是在思索,却先握住我的手,将我往外推了下。
我立刻会意,他是希望和我保持距离,于是立刻抽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抱歉,你继续想。”
喀左尔抿了下唇,移开视线,好一会儿才道:“和家的专利是微针,需要以超小型针体插入肌肤。目前研究出来的其他的方式则是体内植入、晶体注射、器官或骨骼移植。”
我思索了许久,才问:“不会留下创伤或痕迹的有哪些?”
“晶体注射和移植都是动小手术就可以做到不留痕迹,无需佩戴仪器,缺点是不能保证安全性。卡尔璐与摩甘比之前合作的义肢用的是皮下植入,就是在佩戴义肢或者仪器时连接皮下植入一半仪器,优点时可拆卸,缺点是不如微针一样留下的痕迹少。”
喀左尔一面道,一面指了指我的手,“你之前不是试用过吗?”
我没忍住道:“但是之前不也还是留下了一小片红痕吗?不可能什么也留不下啊!”
喀左尔奇怪地望着我,道:“你想说什么?”
我深呼一口气,一手拿出了终端,调出了斐瑞的影像,放在他面前。
仅仅一瞬,我察觉到喀左尔的眼睛眯了起来,带了些厌倦。
我道:“你看出来了什么吗?”
喀左尔深呼了口气,粉红色的眼睛望着我,那里面有些烦躁。这一刻,仿佛是我第一次带他离开教会时,含着些警戒,又含着些莫名的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