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袋袋盐被运出去,全都洒在了江里。
就在这时候,突然一名随从跑了过来,神色慌张的道:“大少爷,梁州牧带着兵过来了。”
“什么?”所有人都震惊了,刘吉慌了:“这,这可怎么办?”
私盐只倒出去了一半,另外的几艘船里面还有。
这种情况下,无论如何都来不及销毁了。
刘吉慌乱的道:“大少爷,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与顾氏无关,我这就去认罪。”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顾恒急忙拽住了他,怒道:“现在你倒是充起英雄了,当初你做这件事的时候你就没有想过会有今天,你以为拿你一颗人头,就能抵得过你所犯下的罪?”
“我知道我有罪,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只要我认下所有罪,顾氏就会平安。”刘吉有些颓废的道。
顾恒都要气笑了:“刘叔你怎么到现在都不明白,这明显是有人给顾氏下的套,否则梁州牧怎么会带兵前来,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你想过没有?”
“我,我……”刘吉幡然醒悟可是已经晚了,梁州牧的兵已经到了岸边。
今天在场的人所有人,包括他自己,一个都跑不了。
包括顾氏,也将会成为案板上待宰的鱼。
“大少爷,我对不起顾氏,都是我的错。”刘吉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自己的举动有多愚蠢。
顾恒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道:“早知如此,我就该早点把你轰出去,否则顾氏也不会因为你落到如此地步。”
他抬脚就往外走,刘吉急忙拦住他:“大少爷,你想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救你们的命,当然也包括我自己和整个顾氏。”顾恒往外走去,他挺拔的背影在夜色中备显悲壮。
但愿一切都能来得及。
他每往前走一步,刘吉的心就愧疚一分。
若不是因为他的愚蠢,顾氏不会落到今天这田地。
顾恒在船头站定,隔着河面与姚士奇遥遥拱手:“什么风把姚大人吹来了,莫非大人也被这河两岸的风景所吸引?”
姚士奇背着手踱步到岸边,不阴不阳的笑道:“听闻顾大公子是烟花巷的常客,今天怎么有雅性跑江边吹风来了?”
“这喝多了酒,到船上醒醒酒。”顾怛对着姚士奇低低一笑,又道:“醉花阁最近新排了个曲子,茯苓姑娘的琴艺弹的那叫一个缠绵悱恻,大人若是有雅性,不如一道同去?”
姚士奇呵呵一笑,脸上的笑容冷了几分:“今天本大人公务在身,就不奉陪了,本大人接到举报顾氏船行夹带私盐,来人。”
“在。”身后的侍卫齐刷刷的道。
“去搜。”姚士奇一摆手,侍卫们就要冲上船。
顾恒急急的道:“大人且慢,这话是从何说起,我顾氏船行一向老实本分,怎么会糊涂到做出这样的事呢?”
“有还是没有,搜了不就知道了。”姚士奇阴险的一笑,他此时看顾恒的眼神就像猎物在看到手的猎物,志在必得。
他伸手一推顾恒,对着身后的侍卫道:“进去,搜,若有阻拦格杀勿论。”
“大人……”顾恒还想再说什么,一柄长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姚士奇对他阴险的一笑:“顾大少爷这脖子细皮嫩肉的,刀剑可不长眼,你可千万别乱动否则若是出个什么意外,那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