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着走着,姜语突然开口:“秦慕恒,谢谢你。”
“啊?”秦慕恒不明所以,接着嗨了一声:“昨晚的事都说了是人之常情。”
“嗯。”姜语没再继续说话,直到回到家,姜语在门口说:“你我互不相欠了,以后也不需要走的太近。”
姜语习惯了被周围全是冷漠的眼神,习惯了她自己是个特立独行的存在,也习惯了她与周围的一切是与世隔绝的异类。
是她自己分隔开来的,因为她不想总是受伤。
小时候的周围,全是看客,有几个邻居家的叔叔婶婶,伯伯大妈们,似乎总喜欢逗年纪小的姜语玩。
“今天作业写完了吗?小心写不完你爸妈不要你了。”
“在学校乖吗?要好好学习,以后挣钱了记得孝顺你爸妈。”
那时候的姜语要烦死了,这些言语就像是一根根尖锐无比的刺,无时无刻的在提醒着姜语:你是捡来的!
她渴望放学,又惧怕放学。
直到有一天,他在姜明望门店口的小桌子上写作业时,一个来买面的顾客又对着她调侃:“小语,好好写作业,看你爸爸这么辛苦,都是为了养你,长大了别忘了孝顺你爸。”
姜语抬头看着那个伯伯,常日里的压抑像是被洪水冲破的决堤似的,乍一看没事,但只需要瞬间,洪水便如瀑布般猛地冲下来。
她瞪着那个伯伯,站起来,手里拿着尖锐的铅笔,紧紧地握着。
突然,姜明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瞧你说的,我家小语写作业是因为老师布置了作业,跟我辛苦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帮你教育教育小孩,小心这孩子呀,喂不熟。”那人说到后面那句时,刻意放低了声音。
但姜语听得一清二楚。
突然,一向和蔼的姜明望突然大嗓门的朝那个伯伯吼道:“你说的什么话!我家孩子轮得到你说教?这么大的人了,嘴上怎么每个把门的,我家孩子轮得到你教训?轮得到你管?给我走!走!不卖了!”
说着,姜明望把那个伯伯往远处推。
那个伯伯立刻解释:“你看你,街坊邻居的,你至于吗为这点事?”
“什么叫至于吗!孩子还小,你总这样说!上次我特意交代你,不要总这样说,你这次还这样,我忍了很久了!”姜明望越说越气,指着他大吼,完全不顾及街坊邻居之间的和气了。
那伯伯也气恼了:“就你这样的,我告你,小心这丫头长大了不认你,人家都领养个小孩,你们两口子可好,弄个这么大的回来,当心真养个白眼狼!”
隔壁小卖部的老板和卖熟食的老板都过来劝架,谁都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姜语,在那个伯伯说出‘当心真养个白眼狼’的时候,姜语大叫着冲过去,手里握着铅笔,用力的朝着那伯伯的大腿处扎了下去。
“啊~!”那伯伯叫的撕心裂肺,众人低头,只见铅笔明晃晃地扎进肉里,姜语已经松了手,可铅笔还在腿上。
后来,吴慧珠提前下班了,她带着姜语回家了,姜明望带着那伯伯去了医院处理伤口。
姜语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没有哭,她只恨自己的力气太小,等后来姜明望回来了,他跟吴慧珠在厨房说:“没什么事了。”
两口子从始至终,没有说姜语一句,就像往常似的,就像姜语没有闯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