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相当巨大,整整齐齐的石柱纵深排列,每一根上都雕饰着繁复且不尽相同的花纹,抬头望不到底,黑幽幽一片。
只有东面有路,二人一直走,就又被一扇门阻挡住了。
这是玉石铸造的门,并不大,周围皆是巨石堆砌的墙面,上面一样雕饰着华丽的花纹。
荆天狱走到玉石门前,却忽地一愣,出声道:“这是……”
玉石门中央有一个六角形图腾,六条线交叉将图腾分割成六个三角形和正中央一个六边形,而那六个三角形顶端皆有一个符号,这让荆天狱和李凤迤一愣之下便顿时明了了什么,这个符号,正是戒指上凸起的符号,恐怕,两者相嵌便能吻合,而且,刚好需要六枚。
“难怪……”李凤迤轻轻吐出一口气来,道:“难怪岳无涯会是第一个目标。”
荆天狱也知道了他这句话的意思,这里就是他们在寻找的六枚戒指背后的秘密,既然被藏在金边湖下,那么在这里坐拥一个教派的岳无涯,自是近水楼台,六个人表面上看起来齐心协力,实则早在暗中算计,估计谁都想一早将六枚戒指集齐在手,然后开启这扇玉石门,而为防止意外发生,距离玉石门最近的岳无涯,便成了他们第一个下手的目标。
荆天狱紧抿着唇不说话,他心中想着与会的地址,为何要远离婆罗山,忽然间明白过来其用意很可能是暗中谋划的那人早就想好等五人全数换掉让他们压根不知道玉石门最终的位置。
“想来,沈盟也不会是六个人之中布局谋划的那人。”荆天狱道。
李凤迤看着他,并没有否认:“的确不是。”
荆天狱稍稍思索片刻,便道:“他的计谋深不可测,却偏偏让人误以为沈盟是策划一切的人,更恐怖的是,沈盟自己都如此相信着,却不知道其实他也不过是一枚被利用后就要丢弃的弃子。”
李凤迤听着荆天狱说的话,并没有搭腔。
“从我师父开始,然后是连慕容,再来是一灭大师和灵风道长,然后是秦玉和沈盟,秦玉的身份既然是假的,那么便还有一个人没有露过面,那就是你的义父,段应楼。”荆天狱继续道。
李凤迤沉默半晌,才道:“不用去担心他,他已经不可能插手这件事了。”
荆天狱一愣,盯着李凤迤好一会儿没说话,因为他不知道李凤迤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已经……”
李凤迤却别过头,看着玉石门怔怔地回答道:“他还没死,但你不用担心,他绝不会出现影响我们的计划。”
荆天狱看着他的侧脸没有吭声,从来李凤迤的话都分不清真假,但这句话,荆天狱却知道李凤迤是认真的,不过这里面必然还带有隐情,只是李凤迤不愿说,他觉得也不必多问,李凤迤如此肯定那段应楼不会再插手,那么他便会这样相信。
信任李凤迤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但偏偏,三年多以来,荆天狱发现要信任这个人好像丝毫都不困难。